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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孩子再去东宫负责图吧（第1页）

《深渊回响》

雨丝像生锈的针，扎在林辰的黑色皮衣上。他叼着烟靠在"炼狱"酒吧的后门，看巷子里的积水倒映着霓虹灯牌破碎的光——那光红得像血，和他左胸口袋里那张泛黄的全家福上，女儿发卡的颜色一模一样。

"辰哥，龙爷叫你。"小弟阿武的声音带着颤音，这人刚混进来三个月，还没学会把恐惧藏在纹身底下。林辰掐灭烟，指节在门框上叩了三下才推门，这是他卧底三年学会的规矩：在龙爷面前，永远让对方先看见你的手。

包厢里烟雾缭绕，龙爷正用银签挑着烤韭菜，油星溅在他无名指的翡翠戒指上。那戒指林辰认得，三年前在证物室见过照片，是五年前珠宝店抢劫案的赃物。"南区的货被截了。"龙爷没抬头，声音像砂纸擦过生锈的铁，"老鬼说是警察干的，你怎么看？"

林辰的指甲掐进掌心，老鬼是警队安插的另一个卧底，上周刚失联。他扯了扯嘴角露出半截纹身："警察没这胆子，我猜是虎哥的人。"虎哥是另一伙帮派的头目，也是警方重点打击对象。龙爷忽然笑了，翡翠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你跟了我三年，这是第一次主动站队。"

走出包厢时林辰后背全是冷汗，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队长的短信："老鬼牺牲，速查这批货的下落。"他拐进卫生间，把信息删在水声里。镜子里的人眼窝深陷，左眉骨的刀疤是去年替龙爷挡酒瓶时留下的，真正的林辰，那个会给女儿讲睡前故事的刑警，好像己经死在无数个这样的深夜里。

三天后，林辰在码头仓库找到了被截的货。大麻被分装在婴儿奶粉罐里，封口处印着小熊图案，和他女儿喝的那款一模一样。他正用针孔摄像头拍摄，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林警官，别来无恙。"虎哥的声音裹着海腥味飘过来，他手里把玩着一把弹簧刀，"老鬼死前，可把你的底都说了。"

林辰摸向腰间的枪，却发现枪套是空的——早上给龙爷递茶时，肯定被人换掉了。虎哥的人围上来，刀光在仓库的阴影里闪烁。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警笛声，虎哥脸色一变："你居然还有后招？"林辰愣住了，他没发过信号。

混乱中有人喊"警察来了"，人群炸开西散。林辰被推搡着撞到货架，奶粉罐滚落一地，白色粉末像雪一样漫过他的鞋。他看见龙爷站在仓库门口，手里拿着他的配枪，枪口冒着烟。"我早就知道老鬼有问题。"龙爷的声音很轻，"但我没料到，你也是。"

警灯把龙爷的脸照得忽明忽暗，林辰突然明白，那天在酒吧，龙爷不是在试探他，是在给他机会。就像去年他替自己挡酒瓶时，龙爷眼里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为什么？"林辰的声音嘶哑。龙爷笑了，把枪扔在地上："我儿子，和你女儿差不多大。"

handcuffs（手铐）锁住手腕时，林辰看了一眼龙爷的手腕——那里有个模糊的刀疤，和他女儿胎记的位置一模一样。雨又下了起来，这次林辰没躲，任凭雨水冲刷着脸颊。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他想起女儿昨天在电话里说："爸爸，老师说警察是超人。"

审讯室的灯很亮，林辰盯着桌上的全家福。照片里的男人穿着警服，笑容干净得像从未见过深渊。他拿起笔，在笔录本上写下第一句话："三年前，我第一次见到龙爷时，他正在给流浪猫喂食。。。。。。"窗外的雨还在下，而深渊的回响，才刚刚开始。

结案那天，队长交给林辰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纸条，字迹歪歪扭扭："给孩子买奶粉。"林辰走到警局门口，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街角的音像店在放老歌，"也许很远或是昨天，在这里或在对岸，长路辗转离合悲欢，人聚又人散。。。。。。"他摸了摸左眉骨的疤痕，突然想给女儿买个新发卡，要比照片上更红更亮的那种。

卧底生涯像一场漫长的溺水，而此刻，他终于能呼吸到第一口带着阳光味道的空气。只是那些在深渊里见过的光与影，会像刀疤一样，永远刻在他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