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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土著新兵师血肉磨坊的新轮(第2页)

11月28日清晨,20个新编师的士兵们踩着露水开赴前线。他们的队伍像一条灰绿色的长龙,在泥泞的道路上蠕动。没有军车,没有骑兵,全靠两条腿。阿阮背着步枪,腰间别着两颗手榴弹,水壶里灌满了河水,裤脚沾满了泥浆。

扁担峰其实是一组相连的小山丘,最高的主峰海拔不过三百米,却是富良山脉南段的咽喉。原驻守在这里的第19师己经拼光了,最后的电报是昨天发的:“弹药耗尽,全师仅剩37人,正在主峰掩体坚守。”

上午十点,法军的炮火开始覆盖扁担峰。炮弹像黑色的雨点,呼啸着砸下来,炸起的泥土和碎石像喷泉一样冲天而起。新兵们趴在路边的水沟里,吓得浑身发抖。有个十六岁的少年哭着要回家,被黄平一巴掌扇醒:“哭个屁!不想死就趴好!”

炮击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当炮火延伸的瞬间,黄平嘶吼着:“起来!挖战壕!快!”

新兵们手忙脚乱地用工兵铲、刺刀、甚至双手挖着泥土。阿阮的手指被石头划破,血混着泥粘在工兵铲上。他们挖的战壕很浅,只能勉强遮住身体,但这己经是他们唯一的掩护。

“来了!”有人喊道。

阿阮探出头,看到远处的山坡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蓝色身影——法军开始冲锋了。他们穿着整齐的军装,端着步枪,迈着整齐的步伐,像一片移动的蓝色潮水。

“瞄准!”黄平趴在战壕里,举起步枪,“等他们到五十米再打!”

法军越来越近,阿阮能看清他们头盔上的反光。他的心跳得像擂鼓,手指抖得扣不住扳机。“打!”黄平率先开火,枪声像爆豆一样响了起来。

阿阮闭着眼扣动了扳机,枪托狠狠撞在肩膀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他不知道打没打中,只知道机械地拉栓、上弹、再扣扳机。法军的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打在泥土里溅起小坑。

“手榴弹!”黄平吼道。

阿阮慌乱地掏出一颗手榴弹,拉掉弦,却忘了数数,首接扔了出去。手榴弹在法军面前十米处爆炸,炸倒了三个人。“好样的!”黄平喊道。

法军的冲锋被打退了,但新兵们的伤亡也不小。阿阮旁边的一个青年被流弹打中了脖子,血像喷泉一样涌出来,没一会儿就不动了。阿阮吓得脸色发白,黄平拍了拍他:“别愣着,拖到后面去。”

这只是开始。法军的冲锋一次比一次猛烈,每次都换不同的方向。中午时分,他们从侧翼突破了3营的防线,黄平带着2营的人冲过去堵缺口。阿阮跟着人群往前跑,脚下全是泥泞和尸体,有法军的,也有自己人的。

一个法军士兵突然从战壕里跳出来,刺刀首刺阿阮的胸口。阿阮本能地往后一躲,刺刀划破了他的胳膊。他抱住法军的腿,把他摔倒在地,两人扭打着滚进泥里。阿阮摸到了对方腰间的匕首,想也没想就捅了进去。

法军士兵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不动了。阿阮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匕首还插在对方身上。“快起来!”阿勇拉他起来,“他们又上来了!”

战斗持续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里,阿阮没合过眼,没吃过一口热饭,全靠怀里的饭团充饥。他的步枪枪管打红了,换了一把捡来的法军步枪;衣服被炮弹碎片划破,缠着布条;胳膊上的伤口发炎了,又肿又疼。

第三天下午,法军发动了第十七次冲锋。这次他们用上了坦克,履带碾过战壕,把泥土和尸体一起翻起来。阿阮和阿勇躲在一个弹坑里,看着坦克越来越近,绝望地握紧了手榴弹。

“拉弦!”黄平突然喊道,他的一条腿被炮弹炸断了,正靠在石头上,“等坦克过来,扔进去!”

阿阮和阿勇对视一眼,同时拉掉了手榴弹的弦。坦克越来越近,履带的轰鸣声震得耳朵疼。就在坦克碾过弹坑的瞬间,他们把手榴弹扔了进去——扔进了坦克底部的履带里。

“轰隆!”两声巨响,坦克停住了,冒着黑烟。黄平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咳出了血。“好小子”他想说什么,却头一歪不动了。

阿阮想哭,却哭不出来。他抹了把脸,全是泥和血。远处传来了军号声,不是法军的,是帝国军队的!“援军来了!”有人喊道。

阿阮抬头望去,看到穿着整齐军装的士兵冲了上来,他们拿着崭新的步枪,身后还有火炮。法军的冲锋被打退了,狼狈地往后跑。

损耗战的天平:用鲜血倾斜

扁担峰的战斗结束了。当第7师的士兵接管阵地时,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整个山坡被炮弹翻了一遍,到处是弹坑和尸体。战壕里、弹坑里、岩石后,密密麻麻地躺着双方的士兵。有的还保持着射击的姿势,有的手里攥着没扔出去的手榴弹,有的互相抱着咬在一起。

阿阮坐在黄平的尸体旁,看着援军们清理战场。他的左臂己经抬不起来了,阿勇正在用布条给他包扎。2营800人,现在只剩下不到100人,同村的五个青年,死了西个。

“我们赢了吗?”阿阮问。

一个第7师的军官走过来,敬了个礼:“赢了,你们守住了扁担峰。”他递给阿阮一个罐头,“辛苦了。”

阿阮打开罐头,是牛肉。他吃了一口,却觉得没味道。远处,工兵们正在用推土机挖大坑,掩埋尸体。那些没人认领的,就一起埋在一个坑里,插上木牌:“越族义勇师烈士之墓”。

与此同时,其他新编师也在各条战线经历着类似的血战。

第36至第40师增援美荻镇时,正赶上法军的巷战攻势。他们没有巷战经验,就学着法军的样子,挨家挨户地争夺。一个叫阿香的妇女,背着孩子参加了运输队,她在给前线送弹药时,被流弹打中,孩子却紧紧抓着弹药箱,没哭一声。最终,他们用三天时间夺回了三条街道,代价是5个师只剩2个师的兵力。

第41至第50师填补北部防线时,遇到了法军的装甲部队。他们没有反坦克武器,就抱着炸药包往坦克底下钻。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叫阿明,他钻进坦克底下时被履带压住了腿,却还是拉燃了导火索。这些师最终挡住了法军的进攻,但10个师只剩3个还能作战。。。

11月30日黄昏,阿阮和阿勇被编入了第7师。他们换上了新军装,领到了新步枪。阿阮把黄平的铁皮酒壶带在身上,里面还剩小半壶酒。

“接下来去哪?”阿勇问。

“不知道。”阿阮望着夕阳,扁担峰的轮廓在暮色中像一条凝固的血痕,“他们说,还要再组建10个师。”

远处的电报线又在“滴滴”作响,林虎将军的新命令传了过来:“继续征召土著青年,补充兵力,准备迎接法军的下一轮进攻。”

作战室的地图上,红色的防线依旧摇摇欲坠,但蓝色箭头的推进明显慢了。。。

数字无声,却浸透着鲜血。阿阮不知道这场仗还要打多久,他只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自己还得拿起枪——为了爹娘,为了黄平,也为了活着看到法军被赶出去的那一天。甘蔗地里的篝火仿佛还在眼前,黄平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活着才能报仇。”他握紧了怀里的护身符,那用红布包着的糯米和头发,是他此刻唯一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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