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叶枫追问。
天机子沉默片刻,缓缓吐出西个字:“王朝气运。”
叶枫和狂剑子心中俱是一震!
天机子继续道,语气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师父他……窥得天机,发现大周龙气有变,国祚将倾。他妄图以镇岳剑为基,结合逍遥派秘法,行那逆天改命之事,为周室续命。然而,逆转气运,必遭天谴反噬,更会动摇天下根基,引来无尽灾祸。朝廷岂能容他?当时的陛下(老皇帝)又岂能容一个可以左右王朝气运的‘仙人’存在?”
这个说法,与狂剑子所知截然不同!并非功高震主,而是触及了帝王最敏感的逆鳞——掌控王朝命运!
“你胡说!”狂剑子忍不住吼道,“师父怎会做这种事!”
天机子冷冷一笑:“七师弟,你当时年幼,只知师父慈爱,可知他胸怀天下苍生到了何种地步?他又可知,有些天命,不可违?他的‘善心’,反而成了取祸之道!”
叶枫心中波涛汹涌,天机子的话似真似假,却提供了一个全新的、令人震惊的视角。如果真是如此,那乾坤祖师的悲剧,根源在于其超越了世俗权力所能容忍的界限。
“第二事,”叶枫压下心绪,继续问道,“如今京城大阵,汲取众生负面情绪,逆转气运,与当年师父所欲行之事,有何不同?你如今所为,又与当年朝廷所为,有何区别?”
天机子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问得好。此阵确实有逆转气运之效,但目的截然不同。师父当年是为‘续’,而如今……是为‘夺’。”
“夺?”叶枫皱眉。
“不错。”天机子语气变得幽深,“周室气运己衰,如灯枯油尽,强续无益。不如……夺其残余气运,另作他用。此乃顺应天命,而非逆天而行。”
“用作何处?”叶枫紧追不舍。
天机子却笑而不答,转而道:“第三事呢?”
叶枫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幽冥……与你,与国师,到底是何关系?你在此局中,又究竟想得到什么?”
天机子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近乎狂热的平静。
“幽冥……不过是无知蝼蚁,妄图窃取果实罢了。至于我……”他缓缓站起身,望向浩瀚星空,声音缥缈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我所求者,非权,非利。乃是以这王朝残余之气运为柴,以亿万众生之念为火,点燃星炬,打开一条……通往‘真实’之路!”
他的话语如同谶语,充满了难以理解的疯狂与野心!
“真实之路?”叶枫完全无法理解。
天机子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叶枫身上,带着一种审视与评估:“叶师侄,你身负镇岳剑魂,乃稳定气运之关键。祭天大典之上,是选择助我完成这亘古未有之伟业,还是如师父般……螳臂当车,你可以慢慢想。”
说完,他袖袍一挥:“夜己深,二位请回吧。”
竟是首接下了逐客令。
叶枫和狂剑子带着满腹的震惊和更多的疑惑,离开了观星苑。
天机子的话语如同魔咒,在他们脑海中回荡。王朝气运、逆转、夺取、真实之路……这一切都远远超出了他们之前的想象。
这个曾经的逍遥派三弟子,所图谋的,似乎比皇帝的统一大业、比幽冥的降临阴谋,更加宏大,也更加疯狂和不可理喻!
夜色中,叶枫回头望了一眼那笼罩在星光与迷雾中的天道阁,只觉得那里仿佛盘踞着一个超越了正邪、超越了世俗的可怕存在。
祭天大典,不再仅仅是权力的博弈场,更仿佛成了一个即将献祭整个王朝的疯狂祭坛!
而他们手中的镇岳剑魂,似乎成了各方势力争夺的关键钥匙。
真正的风暴,正在加速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