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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北军出关血洗江东（第3页）

下一瞬——

所有悬挂的楚旗，无火自燃！赤焰腾空，却无声无息，火焰呈金红之色，烧得极快，却无烟无味。旗布化灰，随风而散，竟在空中凝成细雨，纷纷洒落于百姓头顶。

雨滴入耳，便有低语钻入心神，如刀刻印：“尔非楚人，乃秦人。”

“啊——！”一名青年捂耳惨叫，鲜血自耳道涌出。他本欲怒吼“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可话未出口，舌尖竟自行断裂，吐出一块血肉，赫然是个“楚”字轮廓！

全城震怖。老者瘫坐于地，颤抖着望向那玄铁碑——它不再只是一块石，而是天道律法的化身，是仙秦意志的具象！谁敢违逆，便不是杀身，而是诛心！

三日之内，奇迹发生。

孩童不再唱楚歌，而是在街巷间齐诵《秦律》第一章：“凡私议国政者，斩。”声音稚嫩，却字字如钉，敲进人心。

农夫自发拆毁祖祠，将供奉百年的楚王牌位投入火中，灰烬混着泪水，洒入新立的秦庙地基。

有人哭着跪拜，却仍一字一句念道：“陛下圣明，律法如天。”

一名白发老儒，曾为楚国博士，藏《离骚》于怀，夜半欲聚童子讲授旧史。刚开口：“帝高阳之苗裔兮……”舌根骤然崩裂，一口鲜血喷出，血块中竟凝成半个“逆”字，落地犹自蠕动，似有怨魂嘶吼。

他跪在月下，捧血而泣，终是低头，颤声改口：“……陛下万年，仙秦永昌。”

——非是屈服，而是律令己成天道，言出即罪，心起即罚！

与此同时，咸阳宫外，九重高台。

白起亲手将项梁悬于城门之上。军魂锁链穿心而过，不取其命，却断其声，废其修为。他如一具活尸，双目圆睁，望着城下川流不息的黑甲锐士，望着那面高悬九霄的黑色龙旗，望着整个帝国在他眼前轰然崛起，眼中只剩下空洞的绝望。

风沙掠过他的脸颊，带来远方战场的血腥气。

嬴政立于云台之巅，金瞳开阖，如日月轮转，俯瞰着万里江山。他望着项梁，却不屑一语。此人，不过是一块警示牌。

他缓缓抬手，掌心浮现出一幅古卷——山河社稷图。图中山河流动，国运如河，而其中，一道铁甲身影沉眠己久，周身萦绕着北地的风雪之气。

嬴政低语，声如天谕：“北地匈奴妖蛮，屡犯边关，屠我边民，焚我城池……李牧，你可愿，为寡人守国门？”

话音未落，图中风云骤变！

一道沉稳如山、冷冽如霜的英魂骤然睁眼——双目如电，穿透画卷，首视苍穹！虚空中，传来一声低沉却震彻天地的回应：

“臣，愿以血骨，铸长城！”

就在此刻，远方大漠，黄沙漫天，狼烟冲霄而起，遮天蔽日。无数披毛戴角的妖兵踏血而来，蹄声如雷，震动边关，嘶吼声撕裂了塞北的宁静。

而山河社稷图中，那道铁甲身影缓缓抬步，一脚踏出画卷——

脚踩边关黄沙，手持青铜长戈，单膝跪地，声如洪钟，响彻天地：

“臣李牧，拜见陛下。北地无城——”

他顿了顿，长戈顿地，声震西野：

“——我，即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