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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1页）

血月当空，狼嚎西起。

卫远抱着?冲进山洞时，商队众人己经乱作一团。老赵正用腰刀在洞口地面上刻划某种驱邪符文，小六子抱着一堆骨笛不知如何是好，周账房则对着他那本《金刚经》念念有词，眼镜片上反射着血月诡异的光。

"都冷静！"卫远一声厉喝，洞内顿时安静下来。他把虚弱的?放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转身查看伤员情况。被瘴气灼伤的三个伙计皮肤上的水泡己经消退，但脸色仍泛着不健康的青灰。

"头儿，外面那些声音。。。"老赵的络腮胡上沾着血迹，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卫远侧耳倾听。啸叫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树枝断裂的脆响——追兵距离山洞最多半里地。

"把火把熄了三分之二，只留最里面的。"卫远迅速下令，"老赵带五个人守住洞口，用货箱做掩体。小六子，找找有没有后路。周先生，再看看那本密文册子，特别是关于龙骨渊的部分。"

众人领命而去。卫远回到?身边，发现它正用角轻轻触碰石壁，角尖的金纹忽明忽暗。令人惊讶的是，被触碰过的石壁竟然浮现出淡淡的荧光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壁画。

"这是。。。"

"记忆之岩。。。"?的声音在卫远脑海中响起，比之前虚弱许多，"记吾族兴衰。。。"

卫远凑近观察。那些荧光纹路渐渐组成一幅幅图画：形似?的生物在月光下起舞；人类模样的身影向它们跪拜；一道巨大的门户在血月下缓缓开启；门户中涌出无数黑影。。。

"远古之门？"卫远指着那幅画问道。

?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灾厄之源。。。吾族世代守护。。。防其重开。。。"

卫远还想追问，洞口突然传来老赵的怒吼和金属碰撞声。他抄起长刀就要冲过去，却被?用角勾住衣角。

"血。。。"?艰难地抬起头，"再予吾。。。些许。。。"

卫远立刻会意，用刀尖在掌心划了道小口子，让鲜血滴在?的角上。血珠接触金纹的瞬间，竟像被吸收般渗了进去。?的眼中重新焕发出光彩，角上的纹路也明亮了几分。

"够了。"卫远按住伤口，"省着点用。"

洞口处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卫远冲过去时，正看见老赵和一个黑袍人滚作一团。那黑袍人手里握着把骨制匕首，眼看就要刺入老赵咽喉——

"嗖！"

一颗石子精准命中黑袍人太阳穴。小六子站在货箱上，弹弓弦还在颤动："我打中啦！"

卫远趁机一脚踹开那黑袍人，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冷气——洞外林间密密麻麻全是绿眼睛，少说有五六十个黑袍人！更可怕的是，他们这次还牵着几条似狼非狼的怪物，那东西通体漆黑，眼睛却血红血红的，嘴角滴落的涎水腐蚀得地面"滋滋"作响。

"瘴犬！"周账房不知何时来到卫远身后，声音发抖，"《山海异闻录》有载，食瘴气而生的妖物，唾液剧毒！"

老赵啐出一口血沫："这下麻烦了。。。"

卫远大脑飞速运转。商队的烟花己经用完，信号火箭只剩一支，硬拼绝对没有胜算。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洞壁上的荧光纹路——?说过这是"记忆之岩"。。。

"周先生！"卫远突然问道，"你刚才研究密文册子，有没有发现什么？"

周账房推了推眼镜："有段奇怪的记载，说?血为引，人血为钥，月露为路，可通圣地。。。"

卫远和?对视一眼，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转身对老赵喊道："坚持三分钟！"然后冲向?，"这山洞是不是通往龙骨渊的密道？"

?点点头，用角指向洞壁某处："需汝血。。。激活。。。"

卫远毫不犹豫地割破手掌，将血抹在?指定的位置。鲜血渗入石壁的瞬间，整面墙的荧光纹路突然活了！它们如流水般向某点汇聚，最终形成一个门户形状的光图。

"还不够。。。"?焦急地用蹄子刨地，"需月露。。。"

卫远想起从马三行囊里找到的那个蓝色液体："小六子！把那个蓝瓶子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