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那只是微生处月没关好门。”
温辞筠给出的答案叫季卿砚错愕,如此“荒唐”?
“那你呢?”
并不回答季卿砚,温辞筠朝着微生氏的神像合十而拜。
人不说,便得靠他好生自己去查了,季卿砚轻叹着跟在温辞筠身后,朝着溶洞的另一条路去。
在遥望见洞口时,他们先路过了殉葬间。
略宽敞的洞壁上,密密麻麻悬着上百副棺材,一股寒风穿堂而过,瘆得人心慌慌,皆是不敢多停半步若被鬼追着般朝洞口疾步而去。
绕路回墓道前,天光已是微熹,温辞筠望向正嘱咐事的季卿砚,不曾想当年揶揄羞辱他的少年郎会变得这般温柔,有些想抱一抱。
心底有了一瞬冲动,便直挠着不肯罢休,她便缓缓朝他靠近,随后不顾旁人的眼光,从背后将他环抱住。
“怎么了?”
叫人先离去,季卿砚握着温辞筠的手,转过身将她抱入怀中,暖暖得若这晨曦般温柔。
“觉得自己做了很长一个梦,梦快要醒了。”
轻扣着她的头,季卿砚蹭着她的鬓角道:“夫人原是怕梦醒了……夫人莫怕,你若是醒了,我会想方设法再将你拖入这场梦,我很喜欢这个梦,亦会为夫人守着这个梦……”
回了沧州司马府,温辞筠应付地吃了两口早膳便困得不行,往床上一倒便睡死过去。
季卿砚则将从墓中取出的东西拆开来,在书阁中仔细研究里头写的东西,奈何里头用的大多是大魏朝王畿自己的字,季卿砚并未学过,少有的边翻阅译字本,边将里头的内容誊写出来。
小睡了一个时辰不到,温辞筠难受着醒了,想吐又吐不出,不晓得自己为何要遭这趟罪。
按理来说,她身子亏空得厉害,这几年全靠药钓着一口气在,方才活得更个常人一般无异。
想不透,亦是睡不着,刚坐起身,便听见有人在敲内室的门。
披了外衣下床,温辞筠将门打开,是平日为她诊脉的医女。
“夫人,小女来请今日的脉了。”
坐在窗下的榻上,温辞筠将手搭在覆了绸缎的药枕上,瞧着医女微皱的眉头,犹豫着问:“可是有异样?”
收了手,医女望着温辞筠,眼底带着丝不解与疑惑,却又不敢出声询问。
“可是……难保?”
医女轻摇摇头道:“夫人脉象虽乱,却尚未波及胎儿,只是日后究竟会如何,我也拿不准。”
沉默一瞬,温辞筠又问:“……便是说,有极大可能生不下来,对吗?”
此话叫医女微微一愣,回过神朝温辞筠拜道:“若是能安稳保过七月,小女便可为夫人催产……只是……”
抽回手,温辞筠看着欲言又止的医女似在沉思着,良久后似在命令她一般,轻言着:“便劳烦医女,暂且帮我保三月,之后便看造化了……我本来就没这个命……”
言语间察觉出她口中的伤感,医女想多言几句,却被来送药的婢女打断,只得恭敬道:“小女自当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