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他目光转向林小满,“比如,藏在记忆里的真相。”
林小满没接话。她盯着那根猫毛,它落在地板上,没消失,也没化光,就静静地躺着,像刚从猫身上掉下来。
“你到底是谁?”她问。
“一个回来取东西的人。”他从内袋掏出一块玉佩,摊在掌心。
林小满瞳孔一缩。
那玉佩是半块,断裂边缘呈锯齿状,材质泛黄,表面刻着极细的纹路,像是符,又像某种名字的缩写。她立刻伸手摸向镇纸下的金箔——那东西她一首留着,没交给警方,也没销毁。
她抽出金箔,放在桌上。
男人走前两步,将玉佩靠近。
断裂处完全吻合。
金箔与玉佩拼在一起,严丝合缝,像从未分开过。
“它本来就是一对。”男人说,“一半在它身上,一半在我这儿。”
“它?三花猫?”
“不。”他摇头,“是那个女孩。她把玉佩分成两半,一半贴身带着,一半藏在猫项圈里。她说,这样就算她看不见,猫也能替她看着。”
林小满沉默。
她想起日记里那句:“今天又杀了只猫,爸爸说再找十三只就能彻底摆脱诅咒。”
原来她不是在完成仪式。
她是在留下证据。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她问。
男人没回答。他只是轻轻把玉佩推到柜台中央,然后后退一步。
“它回来了吗?”他忽然问。
“谁?”
“那只猫。”
林小满看着那排书架。昨晚,书自己摆出了笑脸。她没说,但她知道那是三花猫最后的回应。
“它走了。”她说。
男人点头,像是早料到这个答案。他重新戴上墨镜,转身朝门口走。
“等等。”林小满叫住他,“你还没说,你脖子上的刻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没回头。
“她父亲做的。”他说,“二十年前,他把我关在地下室,用我的眼睛做‘媒介’。他说,只有亲历者的眼,才能看见魂祭的轨迹。”
林小满心头一震。
“你也是见证者?”
“我是第一个。”他声音很轻,“我看见他杀了第一只猫,也看见她被迫割断第二只的喉咙。我没拦住,所以我被刻了记号,关了三年。”
周予安的斗篷缓缓垂下,屏障消散。
林小满盯着那玉佩。拼合后的纹路在光下泛出暗金,像是有东西在流动。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她问。
“因为首到昨天,我才找到它最后的气息。”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它临走前,往我这儿送了点东西。一根毛,一点记忆,还有一句话。”
“什么?”
“它说:‘他看见了,所以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