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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王不对王皇对皇（第1页）

众人踏着晨光前行，胡杨林在身后渐渐远去，脚下的沙砾被晒得发烫，连风都裹着几分要塞方向传来的烟火气。

苏挽戈勒马走在队伍左翼，红缨枪斜挑着，枪尖映着日光，扫过前方开阔的戈壁——剩余的蛮族前哨站果然如陈昭所料，军心涣散倒的倒，睡的睡，都己经日上三竿了，还没起来。

陈昭翻身跃下君离，拍了拍白狼的项背，声音里带着刻意放软的温和，“君离，去探探，轻点，别惊着人。”

白狼低嗥一声，像道白影窜进前方的矮灌木丛，不多时就叼着个蛮族兵的皮帽回来，耳尖还沾着点干枯的草屑。

顾云琛笑着拎起长枪：“看这模样，是跑了还是死了？我去清哨，你在这儿待着就行。”

他依靠着混血种的身体素质，靴底几乎不沾沙尘，几个起落就到了哨站门口，从破窗里瞥了眼——果然只有两个蛮族兵缩在角落打盹，腰间的弯刀都锈得发钝。

他抬手将长枪掷出，枪尖擦着门框钉进木桩，吓得蛮族兵刚要哀嚎，就被随后赶来的陈昭捂住嘴，一刀封喉。

收刀时，陈昭的指尖微微发颤，他下意识将沾血的刀刃往身后藏了藏，像是怕那抹红被人看见。

苏挽戈瞧得清楚，却没点破，只拍了拍他的肩：“走神了？”

陈昭回过神，勉强笑了笑：“没，就是觉得这哨站太静，怕有埋伏。”他自小就懂，龙血浓度天定，他天生8级种的底子，在满是9级种皇级的大秦，本就是“异类”，早年洛阳风波后，更是把“藏”字刻进了骨子里。

公输赞扶着老妇走在最末，见哨站里堆着些没吃完的烤麦饼，悄悄捡了几块用油纸包好：“这饼虽硬，路上能给阿婆垫垫肚子。”

她又看见角落里有个破陶壶，洗干净后灌满哨站里的井水，递到老妇手里：“阿婆，渴了就喝点，这水晒得温乎。”

王将来看在眼里，从马背上取下自己的羊皮水囊递过去：“我的水囊保水，你也拿着。”

公输赞接过，耳尖泛红：“多谢王爷，我不渴。”

王将来却首接塞到她手里：“拿着，一线峡的路不好走，别渴着。”

一行人接连端了三个前哨站，顾云琛都觉得顺利得有些不真实：“按这进度，未时就能到镇北要塞。”

陈昭却呵住君离，望着前方蜿蜒的峡谷，脸色沉了些：“前面是‘一线峡’，大家靠近点——我总觉得不对劲。”

他说话时，指尖无意识着腰间脊剑的活扭，指腹反复蹭过那个磨得发亮的凹槽，这是给暗处老六发信号的老习惯。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峡谷崖顶忽然传来一阵清脆却带着野性的女声：“哟，这不是大秦的景麟王吗？跑这么快，是怕了我们蛮族的刀？”

众人猛地勒住马，抬头望去——只见崖边立着个穿墨绿劲装的女子，墨发高束，用根兽骨发带绑着，腰间别着柄嵌了狼牙的弯刀，脚踩黑色皮靴，靴尖还沾着崖边的碎石。

她身形高挑利落，眉眼间带着股草原儿女的桀骜，手里把玩着个青铜哨子，目光首首盯着陈昭，像盯着猎物的孤狼。

陈昭心里一紧，脸上却堆起憨厚的笑，连忙拱了拱手：“南蛮皇级楚潇月，大胆，你来此地所欲何为！”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了半步，看似怯懦，实则是给老六留够反应空间——他清楚，8级对上9级，硬拼就是自讨苦吃。

可楚潇月却“嗤”地笑了，从崖边一跃而下，身形轻得像片落叶，落地时皮靴在沙地上踩出个浅坑，几步就走到队伍前，上下打量着陈昭：“陈昭，你腰间那柄剑，长得倒是奇怪，全边境的蛮族都认得——玄铁打造，就是不知你剑术如何呀？既然你认出我了，狼山部楚潇月，皇级，今日手痒，跟你切磋几招。”

“你莫是不把三内家的规矩放在眼里，蛮族当真要撕毁条约吗？”陈昭怒目圆睁，怒声道。

听闻楚潇月摆了摆手，咧嘴道:“不是不是，这次只代表我你可以拒绝的嘛。”说着摊了摊手。

陈昭一愣了立马拒绝。

她的目光扫过队伍，落在王将来身上时，忽然眯眼笑了——王将来生得面如冠玉，虽穿便服却难掩贵气，此刻正垂眸整理袖摆，倒像幅画里的世家公子。

“不过你们大秦倒是有好样貌的——等我们蛮族踏平洛阳，我就让首领把你们这群人都抓来。到时候在大秦境内搜罗些文弱书生，比如你身边这个戴玉冠的，还有京里那些会写诗的，都给我当男宠面首，天天陪我喝酒解闷，倒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