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负责核查关防的漕运司小吏可作证!而指使他们陷害韩家的,正是刑部主办此案的郎中,李固!”
“带刑部郎中,李固!”皇帝下令。
李固被押上殿时,面如死灰,不等用刑,便竹筒倒豆子般交代了。
称是受了上司刑部侍郎赵继宗指使,故意夸大案情,伪造证据,目的就是将韩汉升拖下水,进而打击秦霜。
杨云骢乘胜追击:“陛下,臣麾下飞红巾、辛龙子,曾亲眼目睹刑部侍郎赵继宗深夜密会太师府首席幕僚刘文弼!”
“并追踪到刘文弼与一名江南口音的神秘商人有大额资金往来!这是往来地点记录和资金流向草图!”
他呈上一份详细的追踪报告。
此时,一首闭目养神的严嵩,眼皮微微动了一下。
他身后的党羽们开始有些慌乱。
赵文华强作镇定:“杨统领(军司马)!单凭一些捕风捉影的追踪记录和猜测,岂能定罪?朝廷大臣,清誉岂容玷污!”
“捕风捉影?”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只见刘郁芳出列,她手中捧着厚厚的账册,“陛下,臣刘郁芳,奉命梳理相关账目。”
“现己查明,有一笔高达五十万两白银的巨款,从江南‘通源钱庄’流出,经三次中转,最终流入太师府幕僚刘文弼在京城‘隆昌银号’的秘密账户!”
“时间点,恰好与构陷案发起前五日吻合!这是钱庄汇票存根、中转记录及银号账目副本,请陛下御览!”
内侍将账册呈上,皇帝翻阅着那些密密麻麻却清晰无比的账目,脸色越来越沉。
这笔巨款的流向和时间点,与构陷案的发起高度契合,几乎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
殿内一片死寂。严嵩一系的官员们额头见汗,眼神惶恐地看向他们的主心骨。
终于,太师严嵩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并没有看那些证据,而是首接望向皇帝,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陛下。”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严嵩要亲自下场了!
“老臣近日身体不适,对具体案情所知不详!”
“观今日殿上所呈,似乎皆指向老臣门下之人,老臣驭下不严,致使生出如此事端,惊扰圣听,老臣有罪。”
他先是以退为进,承认失察之罪,姿态放得极低。
但紧接着,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深沉:“然,陛下明鉴。秦侯爷年少有为,战功赫赫,其执掌幽夜城,权柄日重,难免引人侧目。”
“幽夜城从龙卫乃天子亲军,监察百官,权力甚大,若其内部调查,其结果。。。。。。是否完全公允?是否可能。。。。。。存在为求自保,而。。。。。。罗织罪名之嫌?”
“老臣并非质疑秦侯爷忠心,只是。。。。。。权力需有制衡,真相需经多方核实啊。”
“何况,刘文弼乃一介幕僚,其所为,是否代表太师府?是否有人借机攀诬?此中关节,还需三司细细会审,方能水落石出,以免冤枉好人,亦免纵容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