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0元:可查同住宿记录;
3000元:提供身份证号码,可查飞机火车记录、出入境记录、名下房产车辆、婚姻状况等14项记录;
8500元:提供手机号码,可查社交账号聊天记录,提取社交账号上的好友,或提取对方手机通讯录好友。
……
林彻目瞪口呆。
“你是婉如的朋友,我不收钱,有需要随时找我就行,很多东西其实查起来很快,不费什么功夫。”阿明见她呆住,以为她觉得价钱太贵。
林彻点点头,还在震惊当中。
阿明踌躇了一下,却问道:“你,有见过婉如吗?她去举报之后,手机一直打不通,已经快两个月。”
“婉如跟你说了她去举报的事情?”林彻脱口而出,这绝对是非同一般的信任。
“对,有一些证据还是我帮她找的。我没别的本事,也就这个能帮帮她。”阿明说着,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婉如这么信任他,把最大的秘密都交给了他,两人之间肯定交情很深,应该可以放心把婉如的近况告诉他。
林彻便道:“婉如去协助调查一个多月,陈老师上周去看过她,她通过陈老师转告我,让我来找你的。她的案子应该调查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她也算是心愿得偿。”阿明说着,眼里闪过伤感,又问道,“昀姨呢,她最近可好?婉如不在,她生活上有没有困难?”
“她挺好的,就是挺想你的。”
“是吗?”阿明一滞,露出茫然的神色,“我以为她不会想要见到我。”
他们之间应该是有误会,但是身为外人,林彻不便深入这个话题,便道:“她有时候关节炎发作,行动不太方便,你有空就回去看看她吧。”
“好,谢谢你告诉我。那时候她把我赶出来,我以为她一直生我气,我该早点回去探望她。”阿明讪讪地说。
林彻闻言不禁一惊,很难想象一身书卷气的陈昀还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
阿明看出她的想法,赶紧解释:“你别误会,不怪昀姨,都是我的错,那时候我不好好读书,还……影响婉如,那时婉如正是考大学的关键时期。昀姨找我谈心,我听不进去。后来昀姨一气之下说再这样下去就要赶我走,我也是犟脾气,就跑了,想着要做出一番事业来,再回来……那时候真是……年少无知。”
林彻完全听懂了,原来是青梅竹马,年少恋人,怪不得对彼此有这么深的信任。
阿明说着,仿佛陷入回忆,回过神便觉得不好意思,摇摇头:“不好意思,扯远了。”
然后像想起什么,又道:“婉如说,如果你真的来了,让我告诉你,何爱华一定有更大的图谋,让你心中有数。这些资料你想要怎么处理,都可以。”
更大的图谋?
林彻点点头,又是一阵心惊,但脸上神色不变:“好的,谢谢你!”
第一百零二章日期谜题
林彻刚到家,父母就打视频电话回来。赵淑娟似乎感觉到林彻最近情绪低落,嘘寒问暖了好一会儿,才收了线。
林彻终于回到房间,坐到书桌前,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神,感到攥着牛皮纸文件袋的那只手,掌心里居然沁出了汗。
她从文件袋中取出所有的资料摆放在桌上,然后缓缓扫视过去,目光最终锁定在那一沓备用金支取登记表上。
如果阿明所言为真,挪用公款就是何爱华罪恶的起源。
想要证实或证伪,应该围绕这最初始、也是最核心的一环。
她想了想,打开电脑,把登记表中的挪用金额按照时间序一一记入表格中,散乱的数据马上变得一目了然——在那七年间,一共有41次,总金额高达6000多万。
这些钱,被何爱华挪用出来,到底用来做什么去了呢?眼前这个简单的表格,仿佛是一个巨大的谜题横亘在她的面前,挑战着她。
她首先琢磨了一会儿挪用的金额,但是金额的大小似乎相当随机,一时之间找不出什么规律。
接着,便是日期。
每一个日期,代表着何爱华每一次非法牟利的时机——其中一定暗含线索。
林彻的目光在那41个日期之间来回往复地审视,如果自己是何爱华,位居富源高位,想要牟取暴利,可以怎么做呢?
最简单直接的牟利渠道,应该是做富源自营部的老鼠仓,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何爱华应该会想方设法规避任何可能导致自营部被查处的风险,然而这次吴婉如进行举报,自营部也被拖下了水,何爱华似乎并不着急,可见她自己在自营业务上面应该没有留下把柄。
除了自营,另一项可以利用内幕消息进行牟利的业务,就是投行。在做投行上市承销业务时,券商通常要包销一部分的股票,就成为了这只股票的第一任庄家。为了保证自己稳赚不赔,一些主承销商不但会授意研究部门发布积极唱多的研究报告,更会利用手上的持仓不断倒手,推高股价,吸引股民跟进后再伺机退出。
何爱华自己正是投行业务出身,二十年来一直把持富源投行部。她想要利用投行业务做老鼠仓,简直易如反掌,只需跟随富源投行部的做庄节奏,先早早进入,待水涨船高后再逢高抛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