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做什么要报官,还有……”陈远看向杜聪,颇为疑惑,“他难道跟你报官有关系?”
苏念可冷笑一声,“此人连同他的小厮当街调戏我,见我孤身一人,将我逼至巷子角落欲行不轨。”
“陈大人作为青州的父母官,想必应该会秉公处理吧?”
说罢,苏念可直视陈远,眼神不闪不躲。透过薄纱,陈远都能感受到那双眼睛看向他时带来的压迫感,他心里觉得奇怪,一个女人而已,怎么会有那么强的气场。
心里狐疑,不由多看了苏念可几眼,觉得这女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只是思来想去的,就是想不起来。
“姑娘说的可是认真的?我这侄儿……”陈远顿了一下,手指着脑袋,“他这里有些问题,行为心智都如三岁小儿,怎么可能做出欺辱女人的事呢。”
“定是他身边的小厮挑唆指使的!”陈远当即便肯定,他这侄儿说难听点就是一个傻子,傻子懂什么?整天想着吃想着玩的,这种人怎么可能干出当街欺负女人的事?
“聪儿,你跟姑父说,你有没有欺负这位姑娘。”
杜聪呆呆地站在哪儿,眼睛本来在往外瞟,因为衙门外站着的一群看热闹的百姓中有季妤,他想下去找季妤,但却被陈远叫住,便只得茫然地看着陈远,“欺负是什么?”
陈远看向苏念可,笑道:“你看,他连欺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一个傻子,怎么可能做出你说的那种事,姑娘好好想想,是不是他身边的小厮欺负的姑娘。”
苏念可冷眼看着陈远,丝毫不畏惧地直视陈远探究的目光,两人对视片刻,终是陈远遭架不住先将眼神闪躲开。
“陈大人,据我所知,你的侄儿欺辱女人一事就有好几次,陈大人竟一无所知吗?”
“究竟是真的不知情,还是为了包庇自家人而装作不知情?陈大人真的是为民的好官吗?我可真有些怀疑呢。”
这阴阳怪气的反问直接让陈远绷不住了,他怒拍桌案喝道:“大胆,竟然敢质疑本官,你既说得如此笃定,可有证据,没有证据还敢在公堂之上大放厥词,小心本官治你罪!”——
作者有话说:[捂脸偷看]有人么
第42章
面对陈远的恼羞成怒,苏念可
镇定自若,甚至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嘴唇微张,淡淡道:“我有证人。”
陈远微惊,面上却仍然平静,只道:“既如此,传证人。”
一声令下,一个捕快便下去了,直奔衙门口。
“哪位是证人。”
“我,我是苏小姐证人。”
季妤忙举手,捕快瞟了她一眼,“随我进去,大人有话问你。”
季妤跟在捕快身后,很快便进入了公堂上,她站在苏念可身边,还没等站稳身子,陈远突然猛地一拍惊堂木,声音很大,吓了季妤一跳。
季妤惊魂未定地抬头去看,听到陈远高声道:“见到本官,怎么还不跪下?”
诶?季妤狐疑地左看看右看看,完了又看向上面高堂上坐着的陈远,见他直勾勾地只盯着自己,所以刚才说的还不跪下,说的是她吧。
为什么苏念可和杜聪已经到了公堂上好一会儿了还没跪下,陈远也没要求他们跪,偏偏她一上来就对她摆官威,无非就是苏念可是尚书府嫡女,杜聪是自家人,只有她是正真的草民一个。
唉,真是到哪儿都是普通人一个,穿书也不给她一个好一点的身份,季妤心里默默地吐槽,她揪了一下衣袖,犹豫着要不要跪下。
俗话说,跪天跪地跪父母,作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从小到大,还从来没给谁跪过,哦不,去寺庙的时候跪过佛祖菩萨。
现在要跪一个不是什么好官的人,这膝盖有点跪不下去啊。
季妤扭扭捏捏,犹犹豫豫地态度看得陈远直冒火,这是在挑战他的威严,他拿起惊堂木又是一拍,这次力气比上一次大了不少,所以声音也更大,猝不及防地,季妤又被吓了一跳,膝盖一软,险些就要跪下去了,却被苏念可拽着胳膊往上一提。
季妤迷茫地看向苏念可,苏念可皱着眉头,颇有些嫌弃道:“你是我的人,应当同我一样,何须跪他。”
“啊,你,你的人?”季妤脸红了红,有些呆愣地指了指自己,一副没了解状况的茫然样。
苏念可下巴微微向上抬了抬,解释道:“我的证人,不用跪他。”
“哦哦哦。”季妤尴尬地笑了几下,小心翼翼地往上面的陈远看去,看到了他一脸怒气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手朝下一挥,几个捕快便朝着她们过来。
“把他们给本官拿下!”
“且慢!”
季妤缩在苏念可身后,看着苏念可举着一块木牌伸了出去,她抬头看了眼那个木牌,上面简单地刻了一个苏字,是苏家钱庄专有的木牌,苏家钱庄,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拥有苏家钱庄木牌的人少之又少,几乎都是苏家自己人。
所以这块木牌一亮相,陈远先是茫然、再是疑惑、然后惊讶、最后惶恐地走下来,脸上带着些许谄媚的笑。
“原来姑娘是苏家人,敢问姑娘是苏家的什么人?”陈远暗自捏了把汗,难怪他见此姑娘有些眼熟,竟是这姑娘眉眼间有些像苏尚书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