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穿过了一层冰冷粘稠的胶质,周围的景物瞬间扭曲拉长!下一秒,他重重地摔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摔得七荤八素!
他竟然从高墙的另一侧摔了出来!这里是另一条平行的、空无一人的后巷!
短距离空间跳跃?不,更像是强行挤过了一个自然形成的、极其短暂和不稳定的灵界缝隙!这远比昨天那次穿墙更加惊险和勉强!
“咳咳!”他剧烈地咳嗽着,挣扎着爬起,听到墙另一侧传来警察们困惑的喊声和灯光胡乱扫射的声音。他们显然无法理解目标怎么突然消失了。
他不敢停留,继续拖着疲惫不堪、浑身酸痛的身体向前跑。必须尽快找到藏身之处!
饥饿、恐惧、脱力……种种负面状态几乎要将他击垮。眼前阵阵发黑。
终于,在一条散发着污水恶臭的河边小径旁,他看到了一个被废弃的、半塌的砖棚,似乎是以前码头工人用来放工具的地方。他再也支撑不住,一头钻了进去,瘫倒在冰冷的砖石地上,像离开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息,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暂时……安全了?
他蜷缩在砖棚最阴暗的角落,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和急促的呼吸。冰冷的后怕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那只布满血丝的竖瞳眼眸,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薇薇安……她到底是什么人?她那工作间里到底关着什么恐怖的東西?
还有刚才那险死还生的逃亡……
他颤抖着手,摸向口袋裡那枚救了他一命、也差点害死他的徽章。
指尖传来的触感……不对!
他猛地将徽章掏到眼前。借着从棚屋缝隙透入的微弱天光,他看清了——徽章表面,那只冰冷的竖瞳眼睛的正中央,竟然多了一道细细的、发丝般的焦黑裂痕!
仿佛有什么力量从内部过载,烧毁了它的核心!
是最后他强行用“错误”力量扭曲权限时造成的损坏?还是……穿过那灵界缝隙时承受了不可逆的损伤?
这枚徽章……己经废了?
就在他为这唯一的希望彻底破灭而感到绝望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徽章的背面。
那里,原本应该是光滑的金属面,此刻,在焦黑裂痕蔓延到的区域,原本的材质似乎被某种力量蚀穿了一点点,露出了底下内层的、更加暗沉的金属。
而在那露出的内层金属上,用极其细微的、非雕刻而是仿佛自然形成的纹路,勾勒出了一个小小的、模糊的符号——
那是一个由扭曲触手和一只半睁半闭的眼睛构成的诡异图案!
这个图案……他瞳孔骤然收缩!
他在道格·弗里曼那些神秘学笔记的角落里见过类似的涂鸦!旁边用古弗萨克语标注着一个名字,一个只是念诵都仿佛会带来厄运的名字——
“XXXXXXXX”(此处应为一个源自第二纪的、崇拜堕落与混乱的邪神名讳,例如“混沌暗面”、“污秽母树”的某个次要化身或相关存在之名,具体名称可由作者设定,应显得古老邪异)
这徽章……根本不是黑夜教会或者某个正神组织的信物!它来自某个更加古老、更加邪恶、更加隐秘的源头!是薇薇安与那个邪恶存在的联系凭证?还是她“收藏”的战利品?
而此刻,这枚蕴含着邪神力量的徽章,因为他的强行使用和穿越灵界缝隙的冲击,内部平衡被破坏,竟然显露出了它最深层的、禁忌的烙印!
他握着这枚发烫的、仿佛带着不祥心跳的徽章,如同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巨大的恐惧和更深沉的迷茫,如同廷根永不散去的浓雾,彻底吞噬了他。
他逃离了薇薇安的收藏室,却似乎撞入了一个更加庞大、更加危险的谜团和漩涡之中。
而与此同时,在黑荆棘安保公司内,熬夜研究安提哥努斯笔记的克莱恩·莫雷蒂,猛地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灵性首觉被触动。他推开窗户,望向铁十字街的方向,只看到浓重沉滞的夜雾,以及雾中深处,一丝极其微弱、一闪而逝的、仿佛空间被强行撕裂后又勉强弥合留下的怪异灵性残留……
“错觉吗?”他皱了皱眉,拉上了窗户,并未深究。
命运的岔路口,烟雾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