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光睡可不够?盛意没听明白。
她挣脱两下,但搭在腰间的那只臂膀格外有力,推不开。男人的力量感箍住她,强大到近乎蛮横。
原来刚才手抖都是装的。
她冷笑,用力一拽,纱布紧紧勒住辰晏小臂伤口。他配合地倒吸口冷气,脸上笑容不减:“你还真下得去手。”
“自找的。”盛意慢悠悠地说,“放开我。”
这次倒是乖乖听话了。
盛意重新给他系好纱布,把剪刀碘酊等物收进药箱,“一会儿记得去打个破伤风。”工地掉下来的东西,不知道会沾染什么细菌,还是小心些好。
说完等了两秒,没听到对方回答。她侧头,见辰晏已经旁若无人地脱了染血的衬衫,准备换上干净的衣服。
盛意别开目光,暗骂了句“耍流氓”,转身准备离开,手腕却被他一把拉住。
“你陪我去。”
他已换上了干净衬衫,只是还没来得及扣好纽扣,就这么半敞着,里面线条流畅,肌肉结实的胸膛就这么送到她眼前。
盛意眯眼,想起昨天他传过来的健身照,果然还是亲眼见更有震撼力。
手有点痒。
对面人似乎轻笑了一声。她才回神,“怎么,一个人不敢去医院?”
辰晏盯着她,不紧不慢地一粒粒扣好纽扣:“我可是为你受伤的。”
陪他去医院打了破伤风,又观察了半小时,确认没事后才离开。
正是傍晚,夕阳西下,辰晏邀她吃饭,说在一家有名的小馆子定了位置,话没说完就被被盛意笑眯眯打断:“抱歉了辰总,晚上有约。”
辰晏挑眉,似乎想确认这话是真是假。“那我送你?”
“不劳烦了。”
盛意说完没再搭理他,坐上早打好的网约车离去。
辰晏站在马路边,摘了眼镜,揉着眉心,不得其解:是今天做的太过了?连送她回去都被拒绝了。
盛意先回了趟酒店。衣服白天在商场工地弄脏了,她换了条长裙,蹬上小高跟,罩一件果绿色皮风衣,叫上云梦云就出门了。
她明天下午回容海,今晚几个以前在剧团的朋友约她吃饭。
他们约在一家露天花园式bistro,她和云梦云穿过户外空中花园的玻璃长廊,进了酒吧室内。
她们到的时候,剧团的老朋友们已经来了七七八八,占据了室内一小片角落,聊的正酣。盛意视线轻扫一圈,看到被几个女人围在中间的男人,愣了下,刚要说话,云梦云先一步惊叫出声:“云梦泽?!”
那男人闻声回头,看到她们,露出温和笑容:“来啦。”目光只盯在盛意身上。
盛意略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云梦泽是她当年在北京剧团工作时认识的律师,前两年回容海创业了,只偶尔出差会来北京,他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