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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意踏踏实实的睡了个好觉,快到中午才醒。
她撑起半边身子,靠在床头醒神,身上带着宿醉的软烂,眼皮子也睁不大开。她混沌着视线一扫,套房里却有收拾过的整洁。昨晚脱落在地毯的外套、裙子整整齐齐挂进衣柜,摊开的行李箱被收好立起、随意蹬掉的高跟鞋也被摆好放在玄关鞋柜。
这男人做事倒很细致。
她起床准备去洗澡,刚走两步,觉得脚腕有什么东西,低头看,右边脚裸系着条亮闪闪的金色链子,古法编织的链条,上面坠一只极小的金贝壳,贝壳微微开口,中间含一颗绿钻,宝石没嵌在贝壳里,会随着走动在贝壳里晃,铃舌一样。
绿钻彩头极好,在没拉开窗帘的幽暗光线中也忽闪着光。是个漫不经心又大胆的设计,毫不在意那钻是否会掉出来。
盛意的小腿细长优雅,脚踝细瘦骨感,这链子挂在脚腕处,似有若无的撩拨。她研究了会儿,发现链子扣被改造过,是一把极小的锁,需要配套的钥匙才能打开。
除了辰晏,没人会干这种事。
她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只隔了几秒,花孔雀回复:「好看。喜欢吗?」
盛意问:「怎么弄下来」
对方发来一张脖颈自拍:「在我这里,下次自己来拿」
盛意放大了看,见他颈上戴着一条和她脚腕同款的链子,中间是一个米粒大小的钥匙坠子。
她骂了句幼稚,用手勾了勾脚链,很结实,看来得回去找钳子一类的工具才能夹断。
反正戴着也无伤大雅,她没在这链子上浪费时间,走进浴室准备卸妆洗澡,对镜一照,见面色苍白,双眼微肿,但皮肤透亮,泛着健康的红润。不是靠腮红打出的气色,眼唇抹的胭脂也无影无踪,透着肌肤本身的色泽。
不止换了睡衣,辰晏竟还帮她把妆卸了。
她挑了眉,发觉面上不觉干燥,想来也简单给她敷过水护过肤。盛意满意笑了笑,可一垂眼,又从镜子里看到锁骨、肩头等处有几处指甲盖大小的红淤……
昨天她醉酒,很困,但不至于失了意识,知道程度不算激烈,不会弄成这样。她脱了睡裙,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别处肌肤都是正常的,只有几处显眼的位置留了红印。
明显故意的。
盛意气笑了,不就把他晾一边了吗?小气男人,吃一点亏就全要报复回来。
她给花孔雀发去消息:「你几岁了?!」
花孔雀一本正经:「29周岁」
盛意愣了下,比自己还小两岁?她冷笑一声,回复:「果然是弟弟」幼稚。
那头彻底安静了。
……
洗完澡出来,换衣服时又发了愁:她带来的衣服大多是低领或大开领,遮不住锁骨处的痕迹。
她只能试着用遮瑕和粉底遮掩,再围个丝巾…这时门铃响了,是酒店的客房服务送来早午餐和一个Gucci的纸袋:“这是一位姓辰的先生交给您的。”
打开,里面是一件浅粉半高领薄羊毛半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