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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番外(第5页)

楼乘心想你在上京也有人了,你以后跟我回北辽就能知道。

那日窑里的火大半夜才灭下,因为闻遥后来又在里面搞烧烤。楼乘衣被她允许喝一点酒,他喝得上头,眼尾滚烫恍惚,软绵绵依靠在竹椅上,眼前一下子是?母妃临死?前的样子,一下子是?朵月丽冰冷的目光。

最后,他被人从冰冷的地面抱起来放到了床榻上。被子很柔软,干干净净带着?日头晒过的香。是?闻遥,她动作相当熟练,将?他里外三层裹成虫蛹,只有闻遥会这么裹他。

关得严严实实的雕花窗户外蓦然炸开一道惊雷,层层叠叠垂下的纱幔间,北辽皇帝猛然睁开眼。

浓郁到化不开的紫藤顺着?耶律都罕的呼吸往他肺里涌,他坐起身,面色有些痛苦,手指重重按着?额头。外面雨声滂沱和惊雷不止,他从幻梦中醒来,身上滚着?一身热汗,额角不住跳动。

梦境里热乎乎的被子香不见了,耶律都罕单手拧住柔滑似水的锦缎布料,挥手一把将?它扔到地上,起身毫不犹豫踩在上面朝宫门走。

宫殿很大,空旷寂静。不同于天水皇宫精致奢华的风格,北辽的皇宫中的色彩更加鲜艳,金子和银子编成白马青牛的图腾挂在四?周,其?上眼睛格外逼真有神,藏在昏暗中幽幽窥视大步流星往外走的皇帝。

耶律都罕赤足,脚背都浮现青筋,面色惨白,一只绿眼珠腾起邪火,整个人高大俊美宛如妖魔。大殿空无一人,没有守卫也没有妃嫔。殿门被他推开,外面守着?的护卫一惊,齐齐后退朝他跪下。

他的斡鲁朵班直跪在最前面,面色也最严肃。他看出耶律都罕面色不愉,不敢触霉头,小心翼翼道:“陛下,有何吩咐?”

耶律都罕闭着?眼,下巴紧绷,抬手指着?殿中:“紫藤香,哪个点的?”

乌泱泱归了满地的人群躁动片刻,一宫女膝行而出触头在地,身体?抖如簸箕:“是?、是?奴婢”

“太淡了。”耶律都罕睁开眼:“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他语气平铺直叙,语气并?不激烈,一旁听着?的宫女却整个人瘫软下来。一边跟着?站起两个斡鲁朵,一左一右上前挎住她的胳膊要把她拖下去。

他们北辽如今这位皇帝,很年轻、也很有作为。在位不过三年,北辽境内边城安稳,各大部族归顺。米麦从南府长出来,北边子民帐下的牛羊翻了好几翻,大家都不用忍饥受冻。唯一不太好的就是?皇帝陛下脾气暴烈,比起先?帝来说?只差不好。

皇帝性子古怪,不爱居上京,偏爱长住析津府。性子阴晴不定,发脾气的时候谁碰到霉头就是?一个死?字。这三年,从王庭拖出去的尸骨加在一起,能垒成一座小山。

但对一位皇帝来说?这些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北辽崇尚血腥冲杀,皇帝的冷漠暴虐甚至根本不会被百姓指摘。

反正遭殃的只有贵族和王庭里的人。

“慢着?。”耶律都罕眼睫一动,忽然转头改了心意:“算了,放了吧。”

周围人这下可真是?实实在在吃了一惊,耶律都罕身边跪着?的斡鲁朵班直更是?惊讶地抬头直视耶律都罕,咂舌,重复一遍:“啊,放了?”

“你聋了?”

“不,不。”斡鲁朵班直赶紧低头,两个钳制宫女的人也赶忙撒开手,单膝跪倒地上。

耶律都罕揉揉额角:“叫韩兆滚过来。”

说?罢,他转身朝紫藤香堆叠的大殿深处走去。

韩兆也是?倒霉,半夜被人拽起来匆匆赶来见耶律都罕。他还?以为是?几个大贵族那里又出什么事了,没想到他赶到的时候耶律都罕正站在寒凉的宫殿里点烛火,周围夜明珠和烛火柔和的光线混在一起,熠熠生辉。

“有信送来吗?”皇帝陛下半夜不睡觉点蜡烛,头也不回,如是?问他。

韩兆想翻白眼,白眼没翻成,他下意识深吸一口气,被这殿里浓郁的香气刺激地连连打喷嚏。

耶律都罕眉头皱起来,总算转过头,翠绿的眸子有些嫌恶。

韩兆摸摸鼻子,瓮声瓮气:“没有。”他清楚地知道耶律都罕问地这封信是?什么信,就是?因为知道,他才想翻白眼。

人家闻遥都和天水摄政王连办两次婚宴、豪气万丈宴请江湖了,你怎么就还?是?放不下!明明这么多年过去,人家除却每个月给你我寄过解药,也没多说?过只言片语。

“陛下。”韩兆怀疑耶律都罕是?天天点紫藤香把脑袋点坏了,忍不住出声提醒道:“我们的毒已经完全解开了,闻姑娘她应当不会再?有解药寄过来了。”

“啪嗒!”

金剪刀剪掉烛芯,耶律都罕隔着?火焰炙烤的滚烫温度把剪刀尖端握入掌心,皮肉灼烧的疼痛毒蛇一般窜起。他却恍然不觉,只扭头看向韩兆,问道:“这么多年了,她怎么还?在生气?”

“陛下。”韩兆几乎想要叹气。他抬头看着?耶律都罕,这个他年少还?在天水时就跟定的主子,半辈子杀伐果?断,一路血雨腥风走到今天,偏偏就在闻遥的事上执迷不悟。他语重心长地劝,语气诚恳:“或许不是?生气,只是?天下浩大,闻姑娘与您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句话,闻遥同耶律都罕说?过。

耶律都罕很不喜欢。

他把剪刀丢到韩兆脚底下,猛然转身,一瞬间怒气勃发,面色十足恐怖,偏偏语气缓缓,说?道:“你好大的胆子!”

“诶呦。”韩兆怕倒是?不怕,低头下跪爬到地上。北辽位高权重的南府宰相,这一溜动作做得十分娴熟:“臣不敢,臣惶恐,臣知错了。”

“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情,你懂什么。”耶律都罕盯着?韩兆,低声说?道。可说?完他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似脚下生了根。过许久才转身越过重重纱幔消失在宫殿深处,撂下一个字,铿锵有力:“滚!”

韩兆从善如流,捏着?金剪刀爬起来一瘸一拐走到外面。

殿外斡鲁朵班直凑上前,有些讨好地从他手上接过剪刀,忍耐不住好奇,大着?胆子问道:“月月都要来这么一回,比女人的月信还?准,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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