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归陈聿初?
晏酒有些急促地呼吸,脸颊鼓了起来,“要算的话,平安应该姓晏才对吧,而且你之前明明答应过我,要给我时间的。”
陈聿初原是个极有耐性的人,在商场上他总能准确地给敌人最关键的一击。
他黑沉沉的视线瞥着晏酒瞪得樘圆的杏眼,想起在那个雨夜里她的前男友偷偷看她时深情的眼神,怎么想都觉得刺眼。
有些事不宜过急,有些事却要守住底线。
比如晚上睡在哪里。
晏酒不知道陈聿初在想什么,急急地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不说话呀啊。”
语调委屈又无奈,眼睫一颤一颤的,好似下一秒就落下泪来。
陈聿初俯身压到她耳边,嗓音平静,“以奶奶的性子,也许还会来第二次突击。我不想让家人认为我连婚姻都处理不好。”
磁性的声线离得很近,他的热息都打在她的耳廓,晏酒后退一步,瞥他一眼,见陈聿初脸色郑重,思忖他说的话也有道理。
不仅是陈聿初,连她也不想让人知道他们是分房状态。
她皱了皱眉,却还是点头说:“你说的对。”
晏酒莹润的眼眶里闪着雾气,轻轻揉搓指尖,鼓起勇气继续问:“那你刚刚说的平安的归属权是怎么回事?”
陈聿初知道晏酒不会再搬走,深邃的眉目被暖光勾勒得柔和,不动声色地问:“你没看协议书?律师问过家里的财产状况,认为平安虽然是陪伴型宠物,但是在进行财产分割时也有必要进行约定。”
晏酒怔怔地听着陈聿初讲,那份协议,她让律师看过,对方看完认为没什么问题,还对她说这是他从业中见到的较为大方的协议,即使他们真的离婚,她能得到的东西也很多。
听到律师的肯定,晏酒粗略看了眼那份很厚的协议,除这套别墅外,陈聿初还会给她好几套房产以及某家分公司的股权。
既然对她没什么坏处,她便签了。
如今听到陈聿初的话,她有些懵懵的,她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一瞬间懊恼的情绪整个淹没了她。
即使是律师说没有问题,她也应该再仔细看清楚的。
陈聿初正垂着眸看她。
她的性子温软,有时候却有点执拗。但她又是一个很内耗的人,遇到什么事情总是先怪自己。
陈聿初承认自己是给晏酒挖了一个坑,知道她在乎平安,所以让律师在浩瀚如海的信息里写了这一行字。
大多数的律师并不会注意到,即使注意到也不会在乎。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是,他并不想离婚。
陈聿初知道自己掌握了主动权,凝着晏酒苍白的脸和眼睫欲坠的泪珠,不紧不慢地说:“反正你没想过离婚,不是吗?”
“嗯。”晏酒下意识就回答了他的话。
虽然婚结得并不情愿,但她也知道离婚不是那么简单。
婚姻里牵扯的东西太多,关系到两家的利益与名声。且不说陈家这样的家族不可能让她随意离婚,爸爸也是万万不可能同意的,他好不容易能搭上陈家,又怎么会甘心。
若是两家闹得不愉快,谁都得不到任何好。首当其冲的,便是她自己。
如陈聿初所言,她不仅不会选择离婚,还要牢牢保护住这份婚姻。但她实在有点气不匀,总觉得自己在跟着陈聿初的节奏走。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安要跟我姓。”
晏酒是真不明白,陈聿初每天日理万机,公司的事情都忙不完,怎么还有空盯着一条狗和谁姓的问题。难不成他觉得只要踏入他们陈家的东西全要打上他的烙印?
这也太过莫名其妙。
陈聿初的薄唇牵出一条线,注意着她的表情,沉声开口:“婚姻协议我已经签好名,交给律师。这件事不好更改。”
他稍顿了一下,语气沉稳如常,“以后我们的孩子,跟你姓。”
第27章
低沉磁性的声音传到晏酒耳朵的那一刻,她是有些懵的。
她的大脑有些晕沉,心底涌动着怪异又陌生的感觉,不自在地别开眼,“我没有说要和你生小孩。”
陈聿初没有因为这句话产生任何波动,反而微微颔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