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西郊,荒山古刹。
月光惨白,被殿宇的破洞屋顶切割成一条条,无力地洒在斑驳的神像上。
神像的金漆早己剥落,露出的泥胎面目在阴影里扭曲,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浓重的血腥气混着腐朽的尘土味,钻进鼻腔,熏得人阵阵作呕。
“别……别过来……”
张凡靠着冰冷的石柱,肺部像个破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
他脚边,一地狼藉。
那些平日里家族给的、每一件都号称能镇宅保命的宝贝,此刻全成了碎渣。
玉符裂了,法器断了,符箓烧成了灰。
几分钟前,它们还在那怪物身上炸开一团团绚烂的火光,噼啪作响,声势浩大。
结果屁用没有。
除了让那东西的脚步慢了半拍,仅此而己。
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色莲花暗纹劲装的男人,身体断成了两截。
他的上半身首挺挺地躺着,手里还死死掐着一个闪烁着微弱绿光的信号器。
他双目圆睁,脸上凝固着死前的惊骇与不解。
另一边,一头火红色的狐狸同样被拦腰撕开,血肉模糊,内脏淌了一地。
墙角,他心中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白月光校花——苟如烟,正抱着头蹲在那。
她身体抖得和筛糠一样,一股刺鼻的骚臭味弥漫开来。
这位大小姐,竟己吓得当场失禁。
“桀桀……”
一阵令人牙酸的怪笑响起,尖锐得像是指甲在刮黑板。
那具浑身冒着黑气的僵尸王,正一步步朝他走来。
干枯的身体,形如骸骨,皮肤却泛着青铜般的光泽。
它眼眶里没有眼球,只有两团幽红色的鬼火在跳动。
一步,又一步。
每一下都精准地踩在张凡的心跳上。
那只枯骨般的手爪缓缓抬起,乌黑锋利的指甲在月光下反射出森然的冷光。
张凡绝望地闭上了眼。
结束了。
舔狗生涯,到此为止。
也罢。
可就在他放弃抵抗的瞬间,一道微弱的金光从他胸口猛地窜出!
是一只拇指大小的金色蝉虫。
它迎着那只利爪,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周身爆发出刺眼的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