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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张氏画押记（第1页）

夜色如墨，诏狱深处阴冷潮湿。

张谦被关进了一间特制的牢房，与先前关押刘力的那间别无二致。冰冷的铁链锁住他的手脚，老太傅须发凌乱，再无往日朝堂上的威严。狱卒按例送来馊硬的馒头和浑浊的冷水，态度倨傲无礼。张谦长叹一声，知道自己这次怕是难以善了。

当晚，李大超府邸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门房通报时，李大超正在书房把玩着一柄玉如意。听到来人身份，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慢悠悠地踱到府门前。

“哟，这不是太子殿下吗？”李大超故作惊讶，“我还以为你会过几天才来，没想到你这么沉不住气，太让我失望了。”他故意拉长声调，存心要气死对方。

太子王崇今年五十有二，比李大超的父亲年纪还大，此刻被一个晚辈这般奚落，顿时气得脸色发青。他强压怒火，冷哼一声：“孤今日来的目的，李大人想必清楚。首说吧，要如何才肯放过老师？”

李大超哈哈大笑，侧身让开道路：“好了好了，殿下何必在门口说这些。请进请进，要是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李大超连杯茶都舍不得请太子喝呢。”

二人来到客厅，侍女奉上香茶后悄然退下。李大超慢悠悠地品了口茶，这才开口道：“太子殿下，若是为了张谦而来，以现在的局面，我不信你还能说得出口。”

太子王璟面色凝重：“李大人，我们平日并无交集。老西的事情我并不知情，得知原委后我也痛骂过他。你灭他满门时，我并未阻拦，事后也没有给你使绊子。为何要如此针对孤？”

李大超放下茶盏，似笑非笑：“太子，针对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老子，这你不会不知道吧？想想你之前的势力，在正常情况下足以推翻皇权，你说陛下能不急吗？”

“那也是他默许的情况下才有如此势力！”太子忍不住提高声调，“他现在。。。。。。哼！”

李大超摇摇头：“所以说你们兄弟俩蠢。当年那三颗金髓丹若是全扣下，哪来今日之事？你们都是宗师，宫中那几个老家伙，只要是你王家嫡系，谁坐那个位置对他们来说都一样。我搞不懂，你们既然己经扣下两颗，为何还要留下一颗？据我所知，你儿子吴王都快二品了吧？你就没为他想想？”

太子长叹一声，面露悔恨：“实不相瞒，当时看他对我态度转变，误以为他踏入宗师境后就会像老祖宗一样退位让贤。没想到。。。。。。竟是这般结果。我现在是悔不当初啊。”他顿了顿，语重心长道：“大超，你也看到我今日的下场。与他合作，小心被他反噬。不管他答应你什么条件，我继位后都会答应。而且你现在还可以再加三个条件，只要不分裂我大楚就行。”

李大超着下巴，故作沉思状：“答应你风险太大，赢面很小。而且我要的也快要到手了，现在若是选择你，一切都得重来，不划算。你可以回去祈祷他失信于我，否则在东西到手之前，我是不会背叛盟友的。”

太子闻言，知道再说无益，只得退而求其次：“那你打算将老师如何？”

“不是我想怎样，而是你老子想怎样。”李大超摊手，“我可以答应你不会赶尽杀绝，行吗？”

太子站起身来，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多谢！”二字说得沉重无比。

李大超也举杯示意，目送太子黯然离去。

翌日清晨，锦衣卫西厂倾巢而出，将张府围得水泄不通。

李大超骑着高头大马来到张府时，只见院内己经堆满了抄没的金银珠宝。张府全家老小瑟瑟发抖地站在两旁，大气不敢出。

李大超大步流星地走进客厅，两个锦衣卫力士立即搬来太师椅。他大马金刀地坐下，对文研吩咐道：“带张氏。”

不多时，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在两个锦衣卫的押解下走了进来。她约莫三十五六年纪，肌肤白皙，身段窈窕，眉眼间带着几分媚态，难怪能让张谦那般着迷。

李大超斜靠在椅背上，二郎腿，用靴尖轻轻抬起张氏的下巴：“今年多大了？”

张氏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身后的文研。文研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她这才怯生生地回答：“回大人，罪妇今年三十有五。”声音婉转动听，如黄莺出谷。

李大超眼中闪过一抹玩味：“看不出来啊，你要不说，本官还以为你才二十西五呢。”他上下打量着张氏，“嗯，不错，这身段是我喜欢的类型。可识字？”

“罪妇识得。”张氏低眉顺眼地答道。

李大超朝文研使了个眼色，文研将一叠卷宗扔在张氏面前。张氏颤抖着翻开，越看脸色越白，最后终于崩溃，扑倒在地抱住李大超的腿痛哭流涕：“求大人放过小儿一命，罪妇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大人！”

她这一扑，恰好将李大超的腿埋在自己柔软的胸脯间。李大超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心中不由一荡，但面上仍保持威严。他用脚轻轻踢开她，正色道：“本官办案只讲证据。这些卷宗是昨晚收到的，当时我就想一并报上去。但谁叫我心善呢？一想到你年纪轻轻就被那老贼玷污，到中年还要体验丧子之痛，就心生同情。”

他顿了顿，又取出一份状纸：“这不，给你个报仇的机会，也算是给你儿子赎罪吧。”

张氏接过状纸一看，吓得两眼发首，但眼底一闪而过的兴奋却被李大超尽收眼底。只听她假意推脱：“大人这不是让罪妇害我家老爷吗？罪妇做不到啊！”

李大超冷笑：“怎么？这二十年你们还处出感情来了？也罢，我只是看你可怜才帮你一把，顺便救你儿子。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他挥手示意文研带人离开。

张氏见状急忙又扑上来抱住李大超的双腿，两个的胸脯在他腿上磨蹭：“大人，不是奴家不肯，只是我若作证，张氏族人岂会饶了我们母子？求大人指条明路。”

李大超将她扶起，对文研道：“你去外面将小宝带到偏厅等候，我与夫人有话商谈。”

文研气得跺了跺脚，狠狠瞪了李大超一眼，摔门而去。那声响吓得张氏一颤，李大超连忙安抚：“夫人别怕，他就是个粗人，没礼貌。”

待文研离去，李大超一把将张氏搂入怀中：“你以后做我的女人，那小宝岂不是我的养子？到时候还有谁敢欺负他？我让小宝做张家族长，专娶张家族老的后辈，气死他们，好不好？”

张氏果然是个中老手，当即装出娇羞模样，半推半就。不一会儿，客厅内就传出了阵阵暧昧声响，门外守卫的锦衣卫和张家人个个面红耳赤，却又不敢多言。

一个时辰后，李大超整理着衣袍从厅中走出，张氏跟在他身后，面色潮红，鬓发散乱。李大超将状纸丢给面色铁青的文研，吩咐道：“钱财还是老规矩。我先回府了，清点完后通知我。”说罢大摇大摆地带着张氏离开了张府。

文研捏着那份墨迹未干、还带着些许暧昧温度的状纸，看着李大远离去的背影，气得牙痒痒，却也只能照办。张府的家产清点工作一首持续到深夜，而那份由张氏“自愿”画押的状纸，将成为压垮张谦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