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谢岭虽听不见沈子秋的声音,却听得见沈子秋的心声,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情意。将沈子秋困在自己的怀抱中,谢岭身材高大,完全笼罩住沈子秋,让他避无可避。谢岭低头,吻上了沈子秋的唇。
清冽的米酒香在二人口中交融,谢岭的舌就像藤茎,霸道地缠绕上沈子秋的舌肉,紧紧地纠缠着。即使沈子秋的唇角溢出银丝,开始无意识地呜咽,谢岭也没有放过他。
沈子秋承受着谢岭的攻势,软下的身子被谢岭单臂拖着继续亲吻。许久,沈子秋才在谢岭怀中微微喘气。
长期亲吻的窒息感有所缓和,沈子秋从未像这一刻般那么清醒,嘴唇还红肿着带着水意:“谢大夫,现在该换我了。”
垫脚,沈子秋主动亲上了谢岭的唇。
鼻尖均是淡淡的桂花香。
夜空的明月,这一刻似乎只照着他一人。
上屋抽梯
谢岭一早醒来头疼,没想到换了具身体,连千杯不醉的体质也换了。才喝了些低度数的米酒就断了片,只记得从李大夫家回来,自己好像从背后抱住了沈子秋,接下来的事情就再也记不清了。
“吱呀——”沈子秋推门,从屋外进来,手里捧了碗醒酒汤,眼神有些躲闪:“谢大夫,醒醒酒。”
谢岭翻身下床,接过:“抱歉,昨晚我喝醉了,擅自抱了你。我还有没有做些其他逾矩的事?若有下次,你就将我直接打晕。”
沈子秋仔细辨认了谢岭的神情,并没有丝毫作假。许久,才清浅地笑了笑:“醉酒的谢大夫似乎比清醒的谢大夫更诚实。”
碗中的汤勺快要沉底,沈子秋拎起勺柄,重新架在碗壁上,和谢岭搭在碗口的手指不经意触碰。
【我恐怕舍不得打晕。】
沈子秋的话让谢岭有些迷茫,不知昨夜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见沈子秋神情无恙,昨日自己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感叹喝酒误事,下次定要少喝些。
二人吃了早饭,一同去镇上采买院内添置的东西。
村口,赵叔的牛车拴在银杏树上,他的牛车每日要去镇上送木柴,也会带几个人赚些外快。谢岭一人身强力壮的,不在乎脚程,可他考虑到沈子秋的病情,带着沈子秋去了赵叔的牛车。
谢岭让沈子秋先去板车上寻个地方坐,自己则付给赵叔四个铜板,叮嘱道:“赵叔,刚刚上车的是我的堂弟,他身子弱,劳烦您开车平稳些,避开那些不平的路面。这多余的铜板您去镇上的时候买个肉包充充饥。”
赵叔数着四个铜板,眼睛笑成一条缝,带一个人三个铜板,谢岭却额外多付自己一个:“好说好说,我必定将这车开得稳稳当当。”
得了赵叔的承诺,谢岭绕到板车后,板车两边简陋地围了圈木板,防止人和木柴掉下去。
此时的沈子秋正被马车上的七大姑八大婶围着问话。
“这哥儿真好看,以前怎么没见过?”
“婶子好,我叫谢秋,是谢岭的堂弟,隔壁村的,最近才来投靠堂哥。今天是想要和哥哥去镇上采买,顺便寻份工作。”
“我就说,这么好看的哥儿早就该被媒人踏破了门槛,不该还和我们这些糟婆子一起挤牛车。”
旁边一个面容清秀的哥儿冷哼一声:“好看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个孕痣黯淡的废哥儿,村里人谁敢娶他。”
谢金玉自诩是谢家村中最貌美的哥儿,额心的孕痣更是比寻常哥儿红上许多。今日见了沈子秋的容貌,他居然平白起了自惭形秽的念头,周围的婶子和夫郎更是围绕沈子秋说话。
他谢金玉何时在别的哥儿面前失了风头,抓住沈子秋孕痣黯淡的事实嘲笑。
牛车上的人听到谢金玉的话,才从沈子秋的惊艳中脱离出来,留意到他那几乎看不见红色的孕痣。心中既遗憾,又隐隐带着些幸灾乐祸。相貌再好又如何,还不是个下不了蛋的,村里哪个男子会真心实意地娶他。
只有先前提问的高春云出言维护:“金哥儿,你可不要胡乱说话。难道哥儿只有生孩子这一用途?秋哥儿是去镇上帮忙采买,还要寻份工作。你呢?真是去镇上买布料,还是为了碰上谁?我记得你都二十有一了吧,怎么还见不得嫁出去。”
高春云最看不惯谢金玉,仗着副还算可以的脸,对着提亲的人挑挑拣拣,遣人干活。平日里没事就去镇上,想要像话本里的一样,遇到个县太爷或老爷将他娶了去。
谢金玉被高春云踩了痛脚,看到走过来的谢岭,突然得意地冲着沈子秋笑:“我再怎么样,你堂哥谢岭也是对着我死缠烂打、痴心不改。”
谢金玉说的是以前的“谢岭”,谢金玉作为村中最好看的哥儿,追求者自然不少,“谢岭”就是其中一个。
谢岭在谢金玉期待的眼神中走了过来,照以往,“谢岭”必定会对自己嘘寒问暖。
其实,谢岭的长相是村中男子里长得最好的,只是因为耳疾总是一副畏缩阴沉的模样,让人无视。况且谢金玉看不上谢岭的家境,一个穷小子,怎么配得上他!
谢岭却无视谢金玉,只走到沈子秋帮边,从背篓里取了些稻草铺在板车上,想让沈子秋坐得更舒服。
他本是没有关注他们的对话。但他注意到谢金玉气焰嚣张,冲着沈子秋,这才让他看了过来。
谢岭主动握起沈子秋的手:“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只知道你连阿秋的每一处都比不上。我希望,日后你不要再为难阿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