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麻子在旁边故意道:“谢岭兄弟,这是庄家在故意为难你。听老哥的话,这把还是交给庄家骰吧。”
谢岭摇摇头,坚定道:“给我吧。”
这掷子到了对方的手里,结果可不好说了。
于是,庄家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红布上,除了十枚掷子和四个空碗,别无一物。
谢岭将掷子随意地扔入碗内,两碗相扣。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生疏。
听着掷子在碗内撞击碗壁的清脆声音,王二麻子眼里闪过一丝恼怒的狠意。
似乎被这只“肥羊”欺骗了。
但心中还存着侥幸,两个卢采,量他也摇不出来。
“卢卢卢!”
周围的赌徒都在疯狂地呐喊,他们从未见过有人将全身家当押在卢采之上。
在场的视线均集中在红布上的白碗上,谢岭的手搭在上面。他的手极大,将碗身完全遮了去,就好像将碗中的乾坤均握在自己手中。
碗开。
五黑,卢采!
“看来,这运势的确在我手中。”
谢岭轻描淡写地将上面的碗拿开,和底下的碗一下下碰撞着,清脆的陶瓷声让王二眼中的红意更盛。
赌徒更是爆发出惊呼,没想到谢岭不仅赢了,还赢了卢采。
庄家将赢得的筹码给了谢岭,谢岭却全部推到庄家面前:“这些赌筹,应该足够同你们赌一赌人了,我需要章氏母子的卖身契。”
来者不善,王二麻子终于意识到谢岭的意图。拉开庄家,来到谢岭面前:“谢岭兄弟,老哥我同你玩一局。不过……”
王二麻子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站在谢岭旁边的沈子秋。
“我不要你,我要你带来的貌美哥儿来猜结果。这局,庄家掷子,他来猜。”
王二麻子看出谢岭有一招,但是他身边的哥儿柔柔弱弱的,全程不出声。看样子是个好拿捏的,于是将主意打到了沈子秋的身上。
谢岭要拦,沈子秋却按住了谢岭,抢先一步开口:“可以。只是我赢了,你不可再耍赖,老老实实地交出卖身契。”
王二麻子答应的爽快:“没问题,但你若是输了,我不要谢岭兄弟的银钱,我要你的卖身契。”
这话惹恼了谢岭,就要上前把王二麻子暴揍。沈子秋却轻搭在谢岭已握紧的拳头上:“谢大夫,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看清小夫郎的话,谢岭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将对方放在受保护的弱势地位。
但沈子秋从来不是依附的莬丝花,他是一棵不同流俗的桂树,他有能力解决一切困难。
于是,相信对方,让了原本的位置给沈子秋。
沈子秋淡笑:“请吧。”
王二麻子便开始摇动白碗,上下飞舞,定然于红布上。
“不要说我王二欺负个身娇体弱的哥儿,在没开碗之前,给你一次修改的机会。”
沈子秋选了个犊采,看热闹的赌鬼均点头,犊采出现的概率最大,这哥儿是个会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