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的情报如同毒药包裹的蜜糖,被谨慎地吸收利用。
详细的路线图被输入导航系统,关于“石皮怪”、“地缚灵”的弱点被紧急传达给每一位队员,掘密教“砂岩小队”的档案则让卢克和杰克眉头紧锁,开始针对性调整战术。
资源清点依旧不容乐观,但至少有了明确的目标和应对方向。
然而,所有计划都绕不开一个核心问题,张烨。
他虽己苏醒,生命体征稳定,但依旧虚弱不堪,下床行走都需搀扶,更别提动用道法。
按照陈静博士的医学评估,他至少需要数周甚至数月的静养才能恢复基本行动能力。
将他留在相对安全的圣索莱达,由部分人员看守,似乎是最合理的选择。
但这个“合理”的选择,在张烨本人那里遭到了坚决的否定。
当雷耶斯和卢克带着初步拟定的、由卢克、杰克、陈静以及两名状态最好的州警组成先遣队的方案,来到医疗帐篷征求他意见时,看到的是一双异常清明且坚定的眼睛。
“我必须同去。”张烨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拒绝了比利的搀扶,独自缓缓地、有些摇晃地从病床上坐首了身体。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急促了几分,但他的腰杆却挺得笔首。
“张先生,你的身体状况绝对不允许!”陈静博士首先反对,指着监测仪上虽然改善但依然远低于正常水平的数据,“你的器官功能、肌肉力量、神经反射都处于严重受损后的恢复初期,强行长途跋涉和可能发生的战斗会要了你的命!”
卢克也皱眉劝道:“张,我们知道你担心,但留下养伤也是战斗。黑岩镇的情况我们有了点准备,你先好好恢复,等我们站稳脚跟再说。”
张烨慢慢摇了摇头,目光从大家脸上逐一扫过,最后望向帐篷外的西南方向,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遥远距离:“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一次的情况,和以往都不一样。”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积攒力气,又像是在整理纷乱的思绪:“这次我差点死掉,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但在那种接近彻底消亡的境地深处,反而让我领悟到了一丝‘先天一炁’的真正含义,所谓破而后立,打破旧的才能建立新的,这话确实不假。”
他试着催动体内的真气,指尖冒出一缕微弱但却异常纯净、温和的白光,这和他之前施展雷法时那种雷霆万钧的声势完全不同,更加内敛,更接近力量的本质。“现在我的真气,量连以前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但质地却变得更加精纯,精神层面的感知力,甚至比过去还要敏锐。”他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睁开,坚定地指向西南方,“那边的邪恶魔气,如今在我的感知里,就像黑夜中的狼烟一样,清楚得刺眼,那核心处的气息,阴冷又狂暴,更夹杂着从大地深处传来的、积累了千万年的怨恨,我们不仅要铲除魔物,更必须安抚好受损的地脉,否则,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他转头看向陈静博士:“博士,你的科学仪器能够探测到能量的强弱变化,但能量的性质、本质,以及它在流转中的关键节点,这些是仪器分辨不出来的,需要像我这样,亲自去感应才能把握。”
他又看向卢克和杰克:“那个掘密教,他们想要的一定不是简单的破坏,他们的手段,肯定会针对地脉的关键节点,如果我不在现场,你们即使找到了地方,也很可能判断错误形势,或者遭到他们的暗算。”
他的理由一环扣一环,从自己能力的变化到对敌人手段的分析,都说明了一点:他必须在场。
“至于我这副身体,”张烨轻轻拍了拍自己仍然瘦削的胸口,嘴角露出一丝淡然的苦笑,“确实还很虚弱,但修行之人,看重的是精神而非皮囊,真气虽然弱,足够我保护自己,也足够为大家指引方向,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