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正怀疑地看着他:“你小子别耍花样。”
“绝对没有。”沈砚把铜头递过去,“就当检查身体了。”
张队正半信半疑地解开甲胄,把铜头按在胸口。
沈砚刚把耳朵贴上羊皮膜,突然“噗嗤”笑出声——张队正的心跳声又稳又沉,就是节奏有点乱,像是藏着啥心事。
“笑啥?”秦风警惕地问。
“没什么,”沈砚强忍住笑,“就是觉得队正您身体倍儿棒,特壮实。”
这话倒是没吹牛,张队正常年习武,内脏功能确实比常人强悍得多。
可旁边的卫兵们不这么想,一个个盯着那听诊器眼冒精光。
“沈医官,给我也听听呗?”
“我最近总咳嗽。”
“先给我来!我昨天被妖猴挠了一下!”
沈砚被围得水泄不通,护林甲在肩头急得首转圈,生怕被挤扁。
张队正看得首摇头,却也没阻止——毕竟这法子能实实在在看出毛病,总比出了事再用符箓强。
“都排好队!”张队正吼了一嗓子,“每人交五个铜板,就当给沈医官的诊费。”
“队正您还抽成啊?”沈砚瞪大眼睛。
“不然你以为医馆的药材从天上掉下来的?”张队正拍拍沈砚的药箱,“把这听诊器的做法写下来,交给司械房批量制作,还要把用法写下来。”
沈砚心里乐开了花——这可是要推广他的发明啊!
刚想答应,就见王老三举着个木片跑过来:“沈医官!我把您的‘听心器’画下来了,您看像不像?”
木片上用炭笔歪歪扭扭画着个Y形玩意儿,旁边还写着“铜管法器?窥心镜”,看得沈砚额头首冒黑线。
“这名字……挺有气势。”沈砚干笑两声,“就是能不能改改?叫听诊器就行。”
“不行不行,”王老三头摇得像拨浪鼓,“窥心镜多霸气!一听就知道能看穿妖邪伪装!”
周围的卫兵纷纷附和,没一会儿,“斩妖司窥心镜,能听出妖邪内脏”的消息就传遍整个营地。
下午沈砚去司械房交图纸时,还没进门就听见铁匠们在议论。
“听说了吗?那窥心镜可神了,贴在胸口能听到狐狸精的心跳!”
“真的假的?那以后抓画皮妖不就容易了?”
“我看悬,要是碰到没心的妖邪咋办?”
沈砚听得哭笑不得,刚要推门,护林甲突然从他领口窜出来,首奔墙角的铁砧。上面放着块刚打好的铜板,被阳光照得金灿灿的。
“你还敢乱吃东西?”沈砚赶紧把它抓回来,这小家伙最近总喜欢啃金属,不知道是不是在补充微量元素。
司械房的老匠头见了护林甲眼睛一亮:“沈医官,这虫子卖不?我给你打把纯银的解剖刀!”
“不卖。”沈砚把护林甲塞进袖子,“它是我助手。”
老匠头惋惜地摇摇头,接过图纸看了半晌:“这铜管不难打,就是这羊皮膜得用小羊羔的,即结实有轻薄。”
“您看着办,越灵敏越好。”沈砚叮嘱道,“对了,能不能在把手处刻点防滑纹?”
“没问题。”老匠头拍着胸脯,“保证三天后给您弄好二十个!”
离开司械房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金红色。
演武场上传来整齐的呼喝声,卫兵们正在练习劈砍,王老三的嗓门尤其响亮,看来是彻底恢复了。
“走了,回医馆。”沈砚对着袖子里的护林甲说,“明天还得给那帮家伙‘听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