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回忆着解剖学图谱上的股骨结构图,举起斧头比划了两下,突然猛地落下!
“咔嚓!”
一声脆响,斧头稳稳嵌在髁间窝的位置,几乎没费什么力气,猪腿就从关节处劈成了两半。
断面平整,连骨髓都清晰可见。
周围瞬间安静了,随即爆发出一阵喝彩。
“好手艺!”
“这书生有点东西啊!”
王屠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梗着脖子喊道:“瞎猫碰上死耗子!再来一个!”
沈砚来了兴致,拿起另一根猪腿:“看好了,这是胫骨,要找滋养孔的位置下斧……”
他一边砍一边讲解,什么骨膜剥离技巧,什么关节腔分离角度,说得头头是道,活像个在解剖室给学生示范的教授。
转眼间,半扇猪肉就被他分解得整整齐齐,连排骨都按肋间隙切成了均匀的小段。
“瞧见没?”沈砚把斧头往案板上一扔,拍了拍手,“这叫精准屠宰,又快又省肉,还能避免碎骨渣。”
人群里的喝彩声更响了,连几个卖肉的同行都凑过来,满脸崇拜地问:“先生在哪学的这手艺?太厉害了!”
沈砚正得意,突然觉得后颈一凉。
回头一看,只见王屠户手里攥着把剔骨刀,眼睛红得像要吃人。
“你个狗东西,故意砸我招牌是吧!”王屠户嘶吼着就冲了过来。
沈砚吓了一跳,转身就跑。
他哪跑得过常年杀猪的屠夫?没两步就被追上,后领被死死揪住。
“让你多管闲事!”王屠户举起剔骨刀就要砍。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闪过,“当”的一声,剔骨刀被什么东西打飞,插在旁边的柱子上,刀柄还在嗡嗡作响。
王屠户愣了一下,抬头看到秦风不知何时挡在了沈砚面前,手里把玩着枚铜钱——显然刚才是他用铜钱打飞了刀。
“斩邪司办案,你想袭击官家?”秦风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
王屠户这才看清秦风的银衣卫制服,吓得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官爷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秦风没理他,回头看沈砚:“你还有这本事?”
沈砚揉着被揪疼的后颈,尴尬地笑了笑:“略懂一点……人体解剖学,哦不,动物解剖学。”
他突然灵机一动,指着案板上分解整齐的猪肉:“秦队正你看,这道理跟斩妖是一样的吧?不管是人是妖是猪,都有骨骼关节,找到薄弱点下手,就能事半功倍。”
秦风盯着那些整齐的猪肉段,眼神闪烁了一下,没说话,转身就走。
“哎,等等我!”沈砚赶紧跟上,临走前还不忘对王屠户喊,“记得啊,找滋养孔下刀!”
王屠户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案板上的猪肉,突然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刚才怎么就没想起这书生说的方法?确实比自己瞎砍省力多了。
人群渐渐散去,几个同行凑过来拍他的肩膀:“老王,那书生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
王屠户瞪了他们一眼,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
……
跟着秦风穿过两条街,前面出现一座气派的宅院,门口蹲着两尊石狮子,和普通官府不同的是,狮子嘴里衔着的不是绣球,而是两张黄符。
门楣上挂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写着“斩邪司”三个大字,笔画凌厉,透着股肃杀之气。
“到了。”秦风推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