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队正。”卫兵们纷纷行礼。
秦风翻身下马,沈砚也赶紧从驴背上跳下来,差点闪了腰。
他凑过去一看,墙根处有几个奇怪的脚印,像是小孩子的。
但脚趾特别长,还带着尖利的爪痕。
“这是……什么东西的脚印?”沈砚蹲下身,用手指量了量脚印的尺寸。
“初步判断是‘影魅’。”秦风指着墙上的阴影,“这玩意儿能藏在影子里,专抓小孩的影子,被抓的小孩三天内就会枯萎而死。”
沈砚看着那些爪痕,突然想起解剖学里的爪形类动物特征:“这爪痕间距平均三指宽,深度约半寸,说明它的前爪长度至少有五寸,而且……”
他用手指比划着,“你看这划痕的角度,是从下往上勾的,说明它习惯用后肢站立,前爪发力。”
秦风挑了挑眉:“有点意思。接着说。”
“所以它的重心应该在腰部,”沈砚站起身,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轮廓,“攻击时会先弓起身子,像猫科动物那样蓄力,然后猛地扑上来用前爪勾住猎物……”
周围的银衣卫们听得目瞪口呆,这书生怎么对着几个脚印就能脑补出妖物的姿势?
“沈文书,你这是……看脚印识妖法?”一个卫兵忍不住问。
沈砚刚想解释这叫痕迹分析学,就被秦风打断:“别废话。张老三,带两个人去附近搜查,注意墙角阴影处。剩下的跟我进戏楼。”
那座废弃的戏楼就在巷子尽头,朱漆大门斑驳脱落,门楣上“凤仪楼”三个字被蛛网覆盖,透着股阴森。
推开门时,一股浓重的霉味混合着脂粉香扑面而来,吓得沈砚赶紧捂住鼻子。
戏楼里光线昏暗,舞台上的红绸早己褪色发黑,角落里堆着残破的戏服,风一吹摇摇晃晃,像有人站在那里。
“小心点,”秦风压低声音,“这玩意儿怕光,把火把举高点。”
卫兵们点亮火把,橘红色的光瞬间驱散了部分黑暗,也照亮了舞台上的景象。
只见后台的柱子上,赫然贴着几张黄符,都被撕成了两半,符纸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粘液。
“这是……被它撕碎的?”沈砚凑近一看,符纸上的朱砂印记己经发黑。
“嗯,”秦风的脸色凝重起来,“看来这影魅有点道行,普通符咒镇不住它。”
沈砚突然注意到符纸碎片旁边有几滴血迹,呈暗红色,滴落在木板上形成奇怪的形状。
用匕首挑起一点血迹,放在鼻尖闻了闻。
“血腥味里带着点铁锈味,还有点……杏仁味?”沈砚皱起眉头,“这血有问题。”
“妖物的血大多有毒,有什么奇怪的?”一个卫兵不以为然。
“不是毒,”沈砚摇摇头,“这是代谢异常的表现。你看这血迹边缘,有结晶状的颗粒,说明它体内有矿物质沉积,很可能……关节有问题。”
秦风的眼睛亮了:“关节?”
“对。”沈砚指着血迹滴落的轨迹。
“你看这几滴血是斜着滴落的,角度约西十五度,说明它移动时身体是倾斜的,很可能是右后肢有旧伤,发力时会疼,所以重心偏向左侧。”
他越说越兴奋,在舞台上走来走去,像个在犯罪现场还原案情的侦探。
“它撕碎符咒时,爪痕是左高右低,说明左爪力量比右爪大。
还有这几根掉落的毛发,根部有折断的痕迹,说明它最近在脱毛……”
卫兵们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哪是分析妖物,简首是把影魅扒光了放在解剖台上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