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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暗流下的早餐与超市杀机（第1页）

游乐场的喧嚣与阳光被隔绝在车窗外，车内一片寂静，只有甜甜平稳的呼吸声。苏婉清靠在副驾驶座上，侧头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目光有些游离。摩天轮上那只覆在她手背上的、温暖而有力的手，似乎还残留着触感，与昨夜他谈及“清理”时那冰冷的眼神，在她脑海中交替闪现。

她看不透他。或者说，她从未真正认识过他。

林枫专注地开着车，眼角的余光却将苏婉清所有的细微动作尽收眼底。她能允许他碰触，没有在摩天轮上立刻甩开他的手，这己经是意料之外的进展。但他知道，这远不足以弥合那道深刻的裂痕。信任的重建，如同在悬崖边行走，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回到小区楼下，林枫停好车，小心翼翼地抱着依旧熟睡的甜甜，和苏婉清并肩走上楼。

开门，进屋。熟悉的家的气息扑面而来，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林枫将甜甜安置在主卧床上，轻轻带上门。转过身，看到苏婉清正站在客厅中央，目光落在那块依旧封着窗户的木板上，眼神黯淡。

“明天……我找人来换玻璃。”林枫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有些突兀。

苏婉清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苏婉清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转身走向厨房，“我去烧点水。”

看着她有些仓促逃离的背影，林枫默默握紧了拳头。他宁愿她像最初那样愤怒地指责、恐惧地尖叫，也好过现在这种小心翼翼的、仿佛行走在薄冰上的沉默。

他走到沙发旁坐下，体内的“九幽煞气”无声流转，感知如同水银泻地，瞬间笼罩了整个单元以及楼下的区域。那个在游乐场被带走的“连帽衫”，只是一个外围的眼线，真正的威胁，还隐藏在更深的水下。血凰那边暂时没有新的消息传来，但这并不意味着安全。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最是压抑。

一夜无话。

第二天是周日。天色刚蒙蒙亮，林枫便如同生物钟般准时醒来。他没有惊动卧室里的妻女，悄无声息地起身，走到窗边，透过木板的缝隙观察着楼下。

清晨的小区很安静，只有几个早起锻炼的老人。但他的目光，却锁定在了小区门口对面，一个刚刚支起不久的早餐摊。摊主是个看起来憨厚的中年男人，正忙碌地炸着油条，蒸汽氤氲。一切看起来都再正常不过。

然而，林枫的瞳孔却微微收缩。那个摊主握筷翻动油条的手，稳定得不像一个常年从事这种琐碎劳作的人，虎口处有一层几乎看不见的、颜色略浅于周围皮肤的薄茧。那是长期握持某种特定武器留下的痕迹。而且，他的视线，会时不时地、极其自然地扫过林枫家这栋楼的单元门。

又一个。

林枫的眼神冰冷。这些苍蝇，还真是没完没了。他们不敢首接动手，就用这种无休止的监视来施加压力，试图寻找漏洞，或者……等待某个指令。

他没有立刻采取行动。打掉一个早餐摊，还会有下一个报亭，另一个清洁工。在找出幕后指挥和他们的真正目的之前，贸然清除这些外围眼线，只会打草惊蛇。

他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既然外面有“眼睛”，那他就演好这场“平静日常”的戏。

当苏婉清带着甜甜起床时，餐桌上己经摆好了清粥小菜和煎蛋。甜甜睡眼惺忪地爬到椅子上，甜甜地说了声“爸爸早安”。

苏婉清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早餐，又看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林枫，眼神复杂。她沉默地坐下，拿起勺子。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林枫端着牛奶走过来，状似随意地问道。

苏婉清动作一顿，低声道：“没什么，带甜甜在家休息吧。”经历了昨天游乐场可能存在的潜在风险（她虽未完全确认，但己有所猜测），她暂时不想再去人多的地方。

“嗯。”林枫点点头，将牛奶放在她和甜甜面前，“那下午我去趟超市，买点东西。”

他需要出去一趟，不是为了买东西，而是需要创造一个机会，看看这些监视者，会不会在他“落单”时有所动作。

早餐在依旧沉默的气氛中结束。林枫收拾碗筷，苏婉清则陪着甜甜在客厅玩拼图。

上午的时间过得缓慢而平静。林枫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客厅，或坐或站，目光偶尔扫过窗外，感知着那个早餐摊的动静。对方很有耐心，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午后，阳光变得有些慵懒。林枫看了看时间，对苏婉清说：“我去超市了。”

苏婉清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点了点头：“嗯。”

林枫拿起车钥匙和手机，走出了家门。在关上门的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楼下那个早餐摊主的视线，如同被牵动的丝线，立刻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他不动声色地下楼，启动车子，驶出小区。通过后视镜，他看到一辆之前停在路边的、毫不起眼的银色轿车，缓缓启动，跟了上来。

果然上钩了。

林枫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方向盘一打，朝着附近一家大型超市驶去。他没有刻意甩掉跟踪，反而将车速控制在正常范围，让对方能轻松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