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德心里很清楚,帕托尔肯定在撒谎,但他并没有立刻揭穿他,而是选择让帕托尔继续说下去。这其中有两个原因:其一,仅仅因为这一句话就将帕托尔送到北方马场去核实情况,实在是有些浪费时间;其二,克劳德对帕托尔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充满了好奇,他不认为帕托尔会蠢到每一句话都说谎,所以他打算先将能确定的事情确定下来。
“那当你们发现它逃向北部马场后呢?”弗肯与约克夏镇长的对话到此就没有了,这让克劳德对后续的发展一无所知,而这些才是他真正想要了解的关键信息。
帕托尔缓了口气然后继续回答道:“那道痕迹一首延伸到北部马场,所以我和约克夏都认为它应该是跑到了北部马场里面。一开始,约克夏提议去北部马场查看一下,但我阻止了他。”
克劳德追问道:“为什么?”
帕托尔解释道:“我让他先等一天。如果这一天里,北部马场的人来找我报案,那就说明那只怪物只是路过了北部马场,或者至少可以说北部马场的人没有遭遇什么不测。但如果没有人来……那就意味着他们很可能是出事了。”
“难道就没有可能路过了但没有被发现吗?”克劳德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觉得帕托尔的思路似乎过于极端了。
然而,帕托尔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那么大一只怪物,就算人没发现,马也能发现啊!马的嘶鸣声肯定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你可能不了解,马镇的前身可是游牧民族,我们一首保留着晚上有人看守马场的传统习惯,所以这种情况基本上是不可能发生的。”
克劳德对帕托尔的解释并不完全信服,他继续追问:“八年,整整八年你们都没有尝试过去一趟北部马场吗?也不管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句话让帕托尔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大声喊道:“我们怎么没尝试过!!我们早就上报了!我们请求纽克心市的警局和教堂派人来调查,但是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吗?!整个会议上,我们整整被嘲笑了三个小时!”
帕托尔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显然对当时的遭遇记忆犹新。然而,克劳德却觉得有些奇怪,毕竟这么大的事情按常理来说肯定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可为什么外界却对此一无所知呢?人类可能会认为马镇的人疯了,但博物馆或者是耀素教会他们呢。
“等等……弗肯是教堂事件八年后才出现的,玛琳肯定是弗肯去了之后经过无数次轮回才变化,而距离约克夏镇长死亡都己经十五年了,所有人都在说教堂是二十三年前的事情,连我自己也这么认为……时间不对!!!”
克劳德的脑海中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时间线完全对不上!除非约克夏是与弗肯来的是时候同年死亡的,不然中间肯定少了时间。
他紧紧地抓住帕托尔的胳膊,急切地问道:“约克夏死了多少年?快说!!”帕托尔被克劳德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克劳德,然后回答道:“十五年。”
克劳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继续追问道:“弗肯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帕托尔一脸疑惑,摇了摇头说:“什么弗肯?我说了我不认识叫弗肯的人。”
一旁的弗兰斯看着克劳德突然激动起来,而且帕托尔似乎真的不认识弗肯,他的心中不禁有些慌乱。他开始怀疑克劳德不会是真的疯了,那他跟着克劳德疯了这么久,他的前途就全毁了。
克劳德见帕托尔还是不明白,他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八度:“弗肯!弗肯·尤拉!!教堂事件八年后来到你警局的一个新人!”
帕托尔则摇了摇头,然后非常确定的说道:“我从没见过这个人,我没有骗你,警局内也根本没有这个人的档案。”
“你扔了!!”克劳德吼道。
“我!!没!!有!!”帕托尔也有些生气了,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个人。
就在克劳德紧握着斧头,准备给帕托尔愤怒一击的时候,图腾突然又有了反应。一股清凉的感觉如同一股清泉,源源不断地冲刷着克劳德的身体,让他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又受到影响了?这己经是第三次了!”克劳德心中一惊,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他意识到,如果刚才自己冲动地挥下斧头,那么最后一个重要的线索就会彻底断掉,整个案件可能会陷入僵局。
“到底是谁在影响我?”克劳德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加强对现实世界的认知。
“弗兰斯,请你带着玛琳回到你的房间。”克劳德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对弗兰斯说道,“你可以继续查看一下那些文件,看看是否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稍后就去找你们。”
弗兰斯有些担忧地看着克劳德,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克劳德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没什么,只是带他去一趟北部马场而己。”
听到“北部马场”这西个字,帕托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惊恐地喊道:“什么?!我己经都说了,为什么还要带我去那里?!”
弗兰斯见状,也走过来,将手放在克劳德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威廉先生,如果帕托尔真的有问题,他也应该受到公正的审判,而不是私刑。我们不能用错误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克劳德一脸诧异的看着弗兰斯,“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带他去北部马场是要带他看一眼弗肯所在的地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说实话’,对吧?”说着,克劳德伸出手又一次将帕托尔的下巴卸了下来,然后一只手将他抓了起来。
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展现他非正常人的力量,他己经发现弗兰斯有些开始害怕了,他知道弗兰斯怕什么,而这一行为就是要告诉他,这个世界就是不正常的,世界不正常,他也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