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拔腿往客厅去了。
“他还在怀疑你。”时岑心声淡淡,“小时,你要再凶一点,最好编个具体理由——如果索沛对你的信任产生裂缝,此后任何一点微小的反常都会放大这种怀疑。下午佣兵团聚集,你也就没法把他推出去打马虎眼,混淆其他人的视听。”
“小时,你。。。。。。”
“我知道了。”时明煦打断他,“时岑,你也在厨房待太久了。”
时岑闻言回首。
唐·科尔文正往厨房方向来。
唐博士大声道:“香气飘得满屋子都是了诶,时,你怎么这么慢?这不像你平时的作风啊。”
唐·科尔文走到门边,推推自己的镜框:“你今天有点奇怪哦!嗯我想想,具体来说,你有点反常,有点。。。。。。心不在焉?”
“是吗?”时岑将装有土豆炖牛肉的餐盘往唐博士手中一递,自然而然地问,“想知道为什么?”
“八卦是人的天性。”唐博士身体前倾间,发梢扫过金丝镜框,“喂,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时岑微微一笑,就要开口。
两分钟前,另一世界。
索沛已经揣着俩土豆晃悠到厨房门口,他对自家老大的疑虑还没有彻底打消,总觉得对方的坦然中透露出一丝古怪,就好像。。。。。。好像言行举止中,隐隐掺杂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他吹着口哨,转入厨房门,在迈入的瞬间,他听见时明煦说。
“今天做饭走神了。”
时明煦倚在料理台边,袖口卷到肘部,露出肌肉紧实流畅的小臂,下巴微仰间,示意索沛将土豆抛给自己。
索沛抛着土豆附和道:“哇!老大,你竟然也有走神的时候?什么事儿有这么大魅力,说来听听?”
“不是什么事情。”多亏了这具身体的条件反射,时明煦精准接住,动作轻松。
“老大!你在忙吗?你总不会真睡了吧!”索沛欲哭无泪,“你好歹告诉我被子在哪儿啊!我都没在房间柜子里找着。”
“被子,”时明煦努力控制着呼吸,小小声问时岑,“被子在哪儿?”
“别管他。”时岑声音喑哑,“专心一点小时。”
这要怎么专心!
“不会被听见的。”时岑顿了顿,声音转向温柔,沙哑没褪干净,混合成一种难以抗拒的蛊惑,“不会被发现,相信我。”
佣兵忍得难受,他额间也渗出薄汗,时明煦这具身体的腰肢柔韧,那些汗都汇聚去背脊,再含到腰窝里,变成晃荡的小潭,浑浊的呼吸。
“小时,继续。”
时明煦就没法再拒绝。
他唇舌都潮湿,微微张了口,试图用嘴巴分担呼吸,但从口中吐出的气体更灼热,同鼻息纠缠在一处,又被那处的热意比下去。
哭腔是从意识体中直接发出来的。
很短促,几乎是立刻就被时明煦自己捉回去,可时岑还是听清了。
佣兵这会儿也逼近极限,被对方的反应取悦到,忽然恶劣地说:“嘘,小心一点。”
“索沛还在门口。”
时明煦几乎立刻浑身打了一轮小颤。
他血液瞬间全涌到脑袋里,大着胆子往门缝处瞥了眼——暖黄色朦胧又完整,一长条匍匐在地面,分明没有索沛的鞋阻断光线了。
对方明明已经离开。
“时岑!”时明煦恨声道,“我不帮你了!”
“那你自己也会不上不下,”时岑体贴地说,“我不忍心。”
“你!”时明煦双眼湿润,简直没法想象对方怎么能这么无赖,他在愈发急促的呼吸间,一口咬住了被褥,动作终于彻底毫无章法。
房间内只有缭乱呼吸,只有粘黏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