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人家学着点,说话都不利索!”
专心吃饭的玉枕山吓得抖了抖,脖子上的吠琉璃扬了又落。
他不满地抬起眼。
一旁的钟芸珠给他夹菜,轻声:“别当着外人训孩子……”
她的声音也小,还赔着笑。
赵知熠的脸越来越深,带着婴儿肥的软肉垂下去。
安抚没有用,那男人雄赳赳扬着嗓子:“脸要掉进碗里去了!你怎么不钻进去!整日里直不起的腰的软蛋!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孬种!——”
惊呼乍起,声震屋瓦。
玉娇娇额角轻跳,猛地拍了下桌子。
吵死了!
跟一刀剁掉耳朵的年猪一样吵!
他的动作突然,桌上一圈人都吓着了。
目光齐聚在他身上。
玉枕山看也不看:“你吃饱了吗赵枝枝?”
刚问完,还不等对方回答。
他就自顾答道:“你吃饱了。”
了罢,玉娇娇一把拽起那蔫儿枝。
“妈,我带他去后院玩了。”
等到两人走了,宋含瑛才哈哈笑道:“你们瞧,可不能学我家娇娇。”
“脾气怪着呢。”
可母亲脸上的笑,看不出一丝嫌恶。
……
赵知熠不知道自己怎么出来的,那瘦条条的人拽着他脚下生风,一路窜了出来。
一抬眼,就已经到东厢房了。
“我、我们这样、会挨训的……”他说道。
玉少爷跑了一路没力气,干脆坐在门前台阶上,随处倚靠。
“凭什么?”
赵知熠:“不、不礼貌。”
玉枕山盯着他,片刻道:“那咋了?”
“会死人吗?”
赵知熠下意识摇头。
“不、不会。”
“那不就得了。”玉枕山耸耸肩。
死,已经是最大的事了。
大叔二叔说:这世界上,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母亲说:死也不是大事。
玉娇娇抬着脸,想看看他的表情,却又懒得爬起身。
像召唤看门大黄一样朝他招了招手。
“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