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他单薄的衣服穿过,将他更加单薄的身体勾勒出来。
午后清风吹过,似乎都将他的身体吹颤。
少爷面露嫌弃,踟蹰不前。
楼道虽然前不久翻修过,那些斑驳的新漆下,依旧可以看见破败的墙面。
玉枕山脑海闪过宋含瑛骂过的一句:驴粪蛋子表面光,绣花枕头一包草。
这依旧是一栋藏污纳垢的破板楼。
他说:“好脏。”
像是方才那个年轻女人,尽力用那些突兀外衣将自己包装,显得用力且虚浮。
冯苒冲着他扯出笑,声音温柔地哄着:“小伙子,这里每天都有阿姨打扫的,不脏的。”
眼前的年轻人穿得漂漂亮亮的,应该是怕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玉枕山没领情,
他不懂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为何她还要好生与自己说话。
年轻女人温吞的眼睛,软语轻声。
这般哄人的样子,像是宋含瑛在哄自己。
玉枕山心头古怪,眼睛频闪。
但却主动抬脚跟了上去,没再说什么。
谢行止在门口等他,
也没说什么。
上到三楼的时候,玉枕山就已经完全没了力气。
哎呦连连,如泣如诉。
活像是上刀山下火海,油煎蚂蚱似的。
作精。
听得逢荼心中烦躁,
要不是此人是老板的弟子,他定要捂住对方的嘴,拖尸一样将人拖上去。
但除他之外,另外两人都表现得和颜悦色。
一边哄着,一边牵着。
像是耐心哄着顽皮的孩童。
逢荼不解。
冯苒是个生养过孩子的母亲,颇有耐心就罢了。
怎么就连老板,也下意识对这大少爷百依百顺,这般迁就。
也不知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六楼西户。
门口垫着一张“出入平安”的地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