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兰达用蜡烛照了又照,却只看到睡眼惺忪的母亲在床上怒目看着她。
怪了,她明明看到门缝里有身影在动,好像还听到了什么声音……约兰达在心里嘀咕。
难道她眼花耳聋了?或许是希梅纳夫人自己的动静?
约兰达一进来,动静就没有了。这事怎么想都很诡异。
场面变得十分尴尬。现在,约兰达有些不知所措。她觉得自己进来是在关心母亲;但在希梅纳夫人看来,她吵醒了自己,是在无理取闹,报复晚饭时的争吵。
果然,希梅纳夫人怒气冲冲,手指着门:“给我出去!”
希梅纳夫人被约兰达的动静吵醒,再加上晚饭时和女儿吵过架,此时气还没消,以为这个小兔崽子故意半夜捉弄自己,好报晚饭时的仇。
约兰达有点吓到了,她向后退了一步,委屈地解释:“你门没关紧,我就想来看看。”
希梅纳夫人嫌她多事:“我难道不知道家里的门都是坏的?”
这倒是真的。后院的门用久了,或多或少都有问题。
希梅纳夫人房间的门的确关不严。希梅纳夫人也没想过修理,只要店门是好的就行。
门重新关上。约兰达不服气地回到自己屋,希梅纳夫人也继续睡觉。
等到希梅纳夫人的鼾声又响起时,海泽尔才掀开桌布,蹑手蹑脚从桌底下爬出来,轻轻叹出一口气。
幸好这里有桌布遮掩。如果没有,她就完了。海泽尔不敢想象她会被希梅纳夫人和约兰达骂成什么样。
希梅纳夫人一定以为她是来偷东西的。虽然她的确是来偷汇款单,但没想过偷钱啊……
到时候,她怎么也说不清,最后一定会被赶出洗衣店。
海泽尔也无心继续开抽屉找汇款单了,她的神经被刚才的意外折磨够了,非常疲惫,只想回去睡觉。
在身体疲劳的状态下,干什么都会降低效率。更别说,希梅纳夫人已经醒了一次,她醒第二次的可能也变大了。
原路返回,摸回床上后,海泽尔一躺下就睡着了。她本来就错过了正常睡觉时间,在熬夜,现在能睡了,自然睡得昏天黑地,一发不可收拾。
等被夏洛特叫醒时,海泽尔还睡意正酣,不想起床:“让我再睡一会儿,夏洛特。”她捂住双耳,试图不听夏洛特说话。
夏洛特其实也很想继续睡,但她们该去卖花了:“姐姐,公鸡已经叫好几遍了。你再不起床,我们就买不到新鲜的花了。”
她看海泽尔装作听不见的样子,有些无奈:“你忘了吗?我们第一次去进花时就是这样,只能买到烂花。”
海泽尔只好松开双手,发出长长的叹息。没错,她还记得那天的事。
说来也怪她自己,她去偷存款单的时候,竟然忘记了凌晨还要起来买花。
等她以后开花店了,进花这个活儿就可以交给别人,她坐在店里收货就行。
海泽尔起来穿衣,继续用碾磨得细细的煤灰刷牙。
刷牙的时候,她感到身体状况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