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南从一处隐蔽的地方跳出来,恭敬道:“公子,药郎说并没有这种起死回生的药存在。”
“没有吗。。。。。。”顾云深低声道。
“属下打探过了,喻姑娘的心疾是娘胎里带的,因为是女孩,又体弱多病,一直不受家里重视,被丢在径山寺附近的农庄。前段时间喻父赌博输光家产,庄子也一并卖了,喻母带着仅剩的嫁妆和两个儿子跑了。。。。。。”观南叹了一口气:“他们打算把喻姑娘卖给青楼,被老夫人知晓,这才接她来京城。”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观南发现自家主子好似并没有在听,心觉喻闻雪可怜,又多说了几句:“也许是京城风水养人,属下瞧着她的病轻了不少,不似刚来那天孱弱,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顾云深把玩着落在掌心的桃花,轻笑一声:“多管闲事。”
“我何时叫你打听过这些?”
观南一噎。
不想听你还听完了?
不想听怎么不早点打断?
他小声嘀咕:“您带她回来两次,属下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观南哪敢率自揣测主子的意思,藏在怀里的画册也变得有些烫手,一时不知该不该拿出来。
顾云深注意到他怀里的异样,问道:“藏了东西?”
“这东西跟喻姑娘有关,您不感兴趣,就别操这心了。”
观南自然是看过了才不敢说。
污秽!直白!不堪入目!
虽说本朝民风开放,但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做这种事还是少见,画上人物栩栩如生,还长得跟他家主子一模一样。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顾云深却来了兴趣:“她的东西,我不能看?”
“也不是,就是,您看了千万别生气。”
他怕溅他一身血!
观南心想。
微风轻柔吹起画册一角,顾云深接过,随意翻开一页。
画上人影交叠,衣不蔽体,却能清晰从里面看出自己的轮廓。
眼尾那颗小痣被用以朱砂描绘,愈发摄人心魂。
“啪”得一声,画册被丢在石桌上。
“看来有人,不想活了。”
观南觑着顾云深的神情,只见他面容沉着,看似平静的目光渐凝。
但熟悉他的人会发现,他修长的手指正在腕间摩挲,白布下藏着的机关一张一合,周遭散发令人生畏的狠戾气息。
那是用来杀人的暗器。
观南眼观鼻鼻观心,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讪讪笑道:“公子,属下告退。”
“慢着——”
观南认为自己要原地去世。
顾云深捡起桌子上堪称羞耻的画册,问道:“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属下见喻姑娘去了几次城中的群芳馆,一时好奇就。。。。。。”
“好奇。”顾云深近乎自虐般笑着,神色却愈发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