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陆大夫的手也太好看了吧!”
“是啊是啊,比女人的手都细长白净!”
“声音也好听,清清冷冷的,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阿黎仗着身子瘦小,像条滑不溜丢的鱼,从人堆的缝隙里“呲溜”一下钻了进去。
只一眼,她的心跳就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骤然停滞了一瞬,紧接着,便如被风暴席卷的海面,疯狂地鼓噪起来。
那人静坐马扎上,一身洗旧的青衫,却比华服更显风骨。木簪松束墨发,几缕垂额,衬得眉眼清隽如画。
他正垂眸为老妇把脉,长睫在眼下投出两道剪影,鼻梁高挺,薄唇抿成冷清的弧线。
阳光碎金般落在他身上,周身仿佛镀了层不似凡尘的光晕。
阿黎看得呆了。原来男人,可以好看成这样。
他身上那股清苦草药香混着海风,钻入鼻息,比任何佳肴都勾人。
诊脉结束,他倏然抬眼,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她身上。
深不见底的墨眸掠过一丝惊痛,快得像错觉。
他枯死的心,为何会因这张脸而不受控地抽搐?
太像了。。。。。。像惨死深宫那个亡后的模样。
“姑娘,何处不适?”清冷的声音将阿黎的魂拉了回来。
她心跳如鼓,急中生智,小手捂住胸口,学着村妇模样细声咳嗽:“大夫,我这儿疼。”
男人眸光洞悉,却未戳破,只问:“如何疼?”
阿黎一本正经:“一看见好看的。。。。。。东西,这里就‘砰砰砰’跳得厉害,快喘不上气了。”
男人眸中竟漾开一丝极淡的笑意,如冰雪初融。他从食盒取出一块点心:“腹中空空,心跳自然失据。饿了,吃点东西便好。”
那是块剔透的虾饺。
阿黎接过时,指尖不经意触到他的。
好凉。像上好的冷玉。
轰的一声,热气直冲头顶,她脸颊烧透,抓着虾饺转身就跑,连鱼篓都忘了。
靠着院门喘匀了气,她才懊恼地一拍脑门:忘了问他名字!
低头看着手心那枚精致的虾饺,她小心咬下。
唔——!
鲜甜的肉汁在舌尖轰然炸开,Q弹的虾仁混着一丝独特的紫苏清香,好吃得让她三魂七魄都飞了!
再看案板上准备红烧的海鲈鱼,瞬间索然无味。
不行!
一个念头疯狂滋长再也遏制不住。
这个男人必须搞回家天天给她做饭!
当夜月上中天。
阿黎鬼祟地摸到村西茅屋猴儿似的翻上土墙。
刚探出脑袋就对上一双黑沉冰冷的眸子。
男人立在院中月华如霜给他覆上一层拒人千里的寒意。
阿黎被抓个正着心跳漏了一拍却半点不怵。
她趴在墙头冲他嘿嘿一笑,杏眼闪着比星辰更大胆的光话语直白又热烈:
“你好看我想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