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皓此刻独坐房中,思虑良久。
外面烛火摇曳。
他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杀白明海?
还是……另寻他路?
王公公的意思很明確。
杀了白明海,他就能再进一步,或许能得到那岭南司掌事的位置。
当然,对方也许是在画饼。
毕竟自古以来,上位者通过诱饵来引诱下位者为其卖命的事情,太常见了。
谁也不敢保证对方的话中有多少真实性。
一旦他这么做,就等於彻底绑死在王公公这条船上。
“做了別人的刀,沾染了血,以后想要再擦拭乾净,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陈皓眼神微冷,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封备好的密信。
这是写给赵公公的。
自从他进入宫中,赵公公才是他在宫中的真正靠山。
赵公公虽不在尚宫监。
但能被左相看中,又掌管净身坊,为左相收集证据,没有一点手腕和手段是假的。
而另一方面。
赵公公让自己潜入尚宫监之中,为的就是搜集右相的证据。
白明海执掌岭南司多年。
右相又权倾朝野,虽然不知道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繫,但是不妨碍他的『上报与『推测。
藉助赵公公等人的手杀了白明海,若是成了,自己便是平白得利。
若是不成,大不了就是打探的信息有误罢了。
谁也不能说自己不尽心。
想到这里。
陈皓仔细思索了一番,確定了行事的计划,於是很快就展开了书信,开始饱蘸笔墨,缓缓书写了起来
“白明海与右相勾结……此事若利用得当,或许能成为我的筹码。”
陈皓提笔,在信中隱晦提及白明海贪墨贡品一事或与右相府有关,並询问赵公公的意思。
“儿子愚钝,进入尚宫监多日,唯独从这一件事情上查出来了些许端倪。”
“不知此事该如何处置,还请乾爹指点。”
写完,他吹乾墨跡,然后亲自送到了净身坊中。
赵公公看到他之后,许是担心隔墙有耳,並未和他多说话。
看到陈皓送过来的信件,当即便明白了什么。
只是將信件一收,便直接將陈皓送走了。
三日后,陈皓正在屋中修行童子功。
一周天功法运转完毕,周身已经笼罩了一层阳刚雾气。
他的吐纳极有规律,每一次吸气,胸腹微微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