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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岭南司后,陈皓第一件事便是脱下那身染了血污,到处是伤口的官袍。
他换上一件乾净的青布常服。
岭南司的库房在尚宫监西北角,向来清净。
可这几日却热闹得很。
门口的石阶上站著不少人,有各宫的管事太监,有六部衙门的小吏。
甚至还有些京都豪商收买的小太监,脸上堆著殷勤的笑,眼里面都时刻关注著岭南司的一举一动。
“乾爹,户部的李主事又来了,说带了新出的西湖龙井……”
小石头掀帘进来,脸上带著为难。
这几日送礼的人快把岭南司的门槛踏平了,个个都想借著这阵东风攀附些关係。
陈皓头也没抬。
“东西还回去,就说我前几日身受重伤,目前还没有恢復过来,改日再登门道谢。”
“可……可李主事说,就想跟您说句话……”
“不必了。”
陈皓笔锋一顿,在帐册上圈出一处错漏。
小石头捧著一堆礼盒,脸都白了,拉著陈皓的袖子小声道。
“乾爹,这……这要是都不收,会不会得罪人啊?”
“昨日户部的李主事还说,往后想请您多担待呢。”
陈皓拍了拍他的手背,声音压得极低。
“越是这时候,越要沉住气。”
他瞥了眼那些印著標记的礼盒。”
“咱们能有今日,是沾了皇后娘娘的光。你以为这些人是敬我?他们是敬皇后的令牌。”
“真要是收了礼,今后若是遇到政敌,弹劾的摺子就能到皇后娘娘的案头,说我恃宠而骄,借皇后的势敛財。”
小石头恍然大悟,额头渗出冷汗。
不一会儿之后,他满脸的哭腔。
“乾爹,他们把东西留下来之后,什么话也不说,人就走了,怎么还都还不回去。”
“这些东西怎么办?”
“先锁起来,一概不动。”
陈皓道。
“等风头过了,再奏请皇后处置。咱们只做分內事,別给娘娘惹麻烦。”
做完这些之后,陈皓拿出来十两黄金,对著小石头开口说道。
“你过几日出宫一趟,拿著金子去京城市面上买些最新款式的上好织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