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叹息一声:“既然你挑中此人,那便就此定下,管家。”
李府管家从门外进来:“夫人。”
“带这人下去,安排好明日五公子的行李。”
管家:“是。”
……
次日,徐三河一早被管家叫起,怀中落入一包沉甸甸的银子。
“跟着五公子需要注意的事宜昨日都交代给你了,若五公子归家时因你护卫不利受半点苦难,你在溪河村那位久病塌前的母亲可就等不到你回来了。”
“小人定当竭尽全力护五公子周全。”徐三河面上忠心耿耿,攥着钱袋的手于暗中握紧。
……
一柱香后,徐三河在李府后门的马车旁边等到李阿景出来。
他换了身粗布衣裳,但那一身公子气势掩盖不住,上马车后便让徐三河立刻启程。
徐三河应了声“是”,挥着马鞭,向城门方向赶去。
……
李阿景要去的地方叫匠门村,顾名思义,匠门村中皆是奇门巧匠。
路程大概十日,只有徐三河陪着他。
据说李阿景前几次离家都是一人独来独往,这次在府上遭贼人袭击,员外和员外夫人担忧他路上又遇歹徒,好说歹说才让他勉强同意带一名侍从。
……
第一日夜晚,他们在一处荒野客栈停下。
徐三河看了看客栈门前的灯笼,掀开身后的帘子,恭敬道:“公子,天色已晚,我们在此歇下吧。”
李阿景睁开眼,下了马车。
徐三河抱着行李跟在李阿景身后。
这客栈建在荒郊野外,自然没什么上等厢房,且他们问询时只剩了一间。
上楼后,徐三河打开厢房门,只见屋内十分简陋,只有一张窄小的单人榻。
徐三河正盘算着下楼找掌柜再要一床被褥铺在地上,李阿景皱了皱眉,吩咐道:“此处睡不下两人。”
徐三河道:“属下这就去找掌柜再要一床被褥。”
李阿景问他:“那你睡哪?”
徐三河道:“睡地上就好。”
李阿景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你去睡马车。”
徐三河面露惶恐:“属下奉命护公子周全,不可离开公子半步。”
李阿景似是不耐烦,抬脚往塌边走去:“不用跟这么紧,我穿着朴素,一路从未露面,不会被人盯上。”
徐三河默然一阵。
李阿景又皱着眉道:“你若是想休息不好耽误明日行程,那便在地上睡吧。”
徐三河自然不敢,关上房门后也没下楼,而是在门口坐了一夜。
次日一早,李阿景打开房门,一低头便看见徐三河守在门前。
他面色微沉,冷漠地看着徐三河。
徐三河一夜没怎么睡,但精神还行,连忙起身行礼:“公子。”
李阿景面色不虞道:“我让你在马车上睡,你昨夜却睡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