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如走马灯般闪回。
雪地的初遇,第一眼双方就互相看不惯对方;
灯会的同游,谢裕兴执一盏鲤鱼灯挤在人潮中,回头对他笑说“沧溟你看,这灯像不像我们初见时你瞪我的眼睛”;
最后定格在那个雨夜,他亲手将剑刺入对方的胸膛谢裕兴浑身是血地倒在他怀里,气若游丝地说:“沧溟我疼”
“这次不疼了”谢沧溟用尽最后的力气,轻轻将唇贴上谢裕兴的眉心。
对不起
让你痛苦了那么久
如果没有遇见我,你本该活的更好吧
他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却像一把钝刀,狠狠剜进谢裕兴的心脏——
“如果有机会我还那一剑可好?”
或许记忆是被雷击刺激到了,亦或许只会在这一刻想起,但这一刻也足够了。
谢裕兴的瞳孔骤然紧缩。
“你想起来了?”他的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全部?”
他看见谢沧溟的唇角微微弯起。可那双眼睛里的光,正在一点点消散。
“不不”他颤抖着捧住谢沧溟的脸,指尖触到一片湿冷。
天罚的雷云仍未散去,可谢沧溟的气息已经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谢裕兴死死攥住他的衣襟,指节发白。
“你骗我”他声音嘶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说过不会死的”
谢沧溟没有回答。他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像是想再看他一眼,可最终,还是缓缓阖上。
在昏迷的最后一刻,用仅存的意识用能量给系统换了个东西。周围人下意识屏住呼吸,无人敢出声。他们的国师大人,此刻双眼紧闭,身上无一好肉,气息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他的白衣被鲜血染红了大半。不少人不忍直看,背过身偷偷擦眼泪。
姒执墨则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老师怎么会有事呢,老师还没好好看看这个世界,还没等到他继承皇位啊
谢裕兴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连雷声都变的遥远。
“你总是这样”他轻笑出声,眼泪却砸在谢沧溟的心口,“自说自话的来自说自话的走”
天罚结束了。
乌云散去,阳光重新洒落下来。可整个皇城一片死寂,百姓们静默的站着,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