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遍地道小吃,听罢街头巷尾的趣谈,泛舟于穿城而过的天河之上,于落日时登上城墙,看万家灯火次第亮起。
他们不需提及未来,只需珍惜当下。
足矣。
而姒执墨虽未等到老师入宫,却也每日来问安以及带下父皇的话,送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和宫中御膳房特制的点心。
终于,十五,悄然来临。
长街已然苏醒,酒肆招幌在晚风中翻飞,卖花娘竹篮里的各种花朵散着花香,孩童在父母怀里咯咯嬉笑。
喧哗声、欢笑声、叫卖声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谢裕兴始终握着青年的手,指节相扣,体温交融。
直到登上城中最高的茶楼雅间,推窗可见整条长街,万千光华尽收眼底。
灯火璀璨,映照着少年的侧脸,也映照着青年温柔的眼眸。
今夜,注定无眠。
最后一年
那日结束后,谢沧溟便带着谢裕兴悄无声息的离开。
姒执墨再次过来后便看见已经落锁的冷清院门,秋风卷起几片落叶,更添几分萧瑟。
正当他愣神之际,一封信纸轻飘飘地飘到他的掌心。
他打开一看,素白的宣纸上,只有监短二字:
勿念。
罢了罢了,姒执墨看着那两字,收起信纸。
若想回,老师便会回来,自己强求不得,只是不知,到时的自己是否还年轻。
到是可惜了这新做的甜品。
“回宫。”
“是。”
来时何样,走时便何样,一个不多,也一个不少。
他们就此离去。
唯有那落锁的院门,依旧静静的立在那里,仿佛沉默地等待着,不知何年何月,它的主人会再次归来,亲手将它打开。
风过庭院,吹动无人打扫的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路人裹紧身上的衣服,抬头看了看天色。天空灰蒙蒙的,似是要下雨的征兆,他连忙加快脚步,想着在雨落前赶回家。
“怪了怪了。”他一边走一遍低声嘟囔,“这几年的天气怎越发奇怪,一年比一年冷,今年才入秋,怎就这般冻人。”
不敢想入冬后的天气
他摇了摇头,将那个念头甩开,光是想想就觉得身上更冷了些。
哎。
今年冬天啊,估计又有不少人扛不过去了。
思绪纷杂间,他已到自家院门口,紧走几步推开屋门,正好赶上老伴做好的饭菜。
热气腾腾的,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