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苏蹑手蹑脚的掀开帘子,一下子就扑在靳越群背上了。
“靳越群…!你给我带的礼物我好喜欢…!你是不是一直想着我呀?”
他小嗓音甜腻腻地,靳越群的嘴角微微扬了下,少年身量已经很高了,他一只手炒菜,一只手护着乔苏搂在他脖颈上的手臂,不让他被油溅到。
“随便买的。”
“切,我才不信,你挑的怎么那么合适,我穿上简直帅死了…!还有那双鞋,明儿我就穿它踢球去,肯定把靳晓北他们杀得北都找不着!不,我都舍不得穿它去踢球呢…”
“给你买了就是让你穿的。”
乔苏也没问多少钱,反正他没缺过,他伸手从桌上李姨收起来的馒头筐里捏了一块儿。
“昨天的馒头,都硬了,能吃?”
靳越群握着他的手:“下来,锅上给你热了热的,马上好了,去外面等着…”
乔苏懒得动,又搂着他的脖子往上蹭了一下。
“那我吃点别的行了吧…”
还有昨天切剩没吃完的卤猪肚,乔苏刚伸手,手背就让打了一下。
“肉隔夜了,不热能吃吗?”
乔苏悻悻地收回手。
“那我不腻着你了,你老虐待我…”
乔苏撇撇嘴,从他背上跳下来,厨房后头贴着墙搁了不少礼,还是过年时一堆人送的,现在谁不知道靳父办的这几个机械厂名声响,都在市里开了公司,老家这边儿的人都想巴结巴结。
没准儿就能把儿子闺女的工作给解决了呢。
礼太多,堆在这一直没拆,上档次的有盒装的腊肉,茶叶,旁边还有些土鸡蛋,腌鱼,乔苏蹲在那儿,窸窸窣窣地翻,还真让他翻到一盒包装挺好看的芝麻饼。
正准备掰开呢,靳越群拎着他后脖颈给他拎起来了。
“你有多动症是不是,你就不能给我老实会儿?”
靳越群现在好高,得有快一米九,乔苏才一米七三,气死了,明明他们一直坐的都是同一张桌,吃的是同一碗饭,怎么差这么多…?!
“谁让你炒菜炒那么慢的,我好饿,
,,便宜你了!也给你尝尝!”
靳越群忍不住笑了,将嘴里沾着乔苏涎水的半块饼扔进他自己的那碗面里。
“好了好了,不闹了,盛饭,出去吃。”
乔苏早就饿坏了,一坐下就先捧着碗喝了一口热乎乎的面汤。
“怎么现在厂里那么多事都要你做啊,那开学你还来不来学校了?”
“要学着做这些事,学校肯定会去的,这几天我估计还要在厂子那边,现在这个时候各个地方都缺煤,晋省那边的价也不便宜,订单赶不完,原先炉衬班的师傅病了,还要招,一堆事…前两天给你印的卷子你写完了没?”
乔苏吃的腮帮子鼓鼓的,低头不说话。
大意了,早知道刚才不说写作业了,靳越群今年十八,是高三,可靳越群是十八的“头”,他是十八的“尾”,是‘高四”了…!
去年他因为拉肚子缺考两门,本来放在普通人家不读就不读了,高中毕业证足够用了,放在乡下都能去教书,谁知道靳越群非压着他复读。
乔苏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了,靳越群就一句话:“去,别让我捆你。”
哪里闹得过?乔苏只好又泪眼汪汪地背着书包去学校了…
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古今中外哪条法律写的也是要‘尊老爱幼、尊敬兄长’吧…!
怎么从小到大靳越群眼睛里好像就从没有过这几个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