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棚下瞬间陷入一种奇异的寂静。
方才的喧闹、窃语、贾三的哀嚎、风半言的劝架声,都被祁渊那句石破天惊的“家妻”给生生按了下去。
围观的众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无数道目光一起投射在半大的说书棚下,脸色惨白的贾三、惊疑不定的风半言、以及,长身玉立、神色淡然的祁渊,和他臂弯里……明显僵住的沈鱼。
唯有河风依旧,吹得棚顶的破帆布猎猎作响。
沈鱼不知道祁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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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看着就不好惹,这贾三当面调戏人家媳妇,那手怕是不能要咯。”
“哈哈,这出戏可比风老头说的书有意思!”
风半言也反应过来,连忙打着圆场:“哎哟!误会!天大的误会!贾三糊涂了!沈女郎,这位……这位郎君,您二位大人有大量,莫跟他一般见识!散了散了,都散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给旁边几个相熟的船工使眼色,让他们赶紧把疼得直哼哼的贾三拖走,别在这儿继续碍眼,自己也拿起陶碗醒木,提早收摊。
周围人见贾三被草草拖走,再待下去也无甚热闹可看,也三三两两地议论着散开了。
方才还喧闹不已的说书棚很快空荡下来。
祁渊推着沈鱼的腰,带她往白浪阁走。
沈鱼脸还热着,被动地随着他的步伐,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夕阳的余辉将河水染成金红色,甲板上的,两人的身影拉得斜长。
沈鱼思绪纷乱。
祁渊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直看着吗?
家妻……
突如其来的宣告让沈鱼无所适从。
一路沉默。
期间,祁渊的手一直在沈鱼的腰侧,固执地揽着。
沈鱼没有推开,却也不甚自在。
终于回到白浪阁。
甫一进门,沈鱼便错身离开祁渊的手。
祁渊反手轻轻合上门扉。
没了外面那些探究的目光,沈鱼心里松快了一些,有了余力去问祁渊:“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祁渊淡然道:“出来透气。”
沈鱼轻轻“嗯”了一声,过了几息,又压低了声音问:“解围就解围,为什么还胡说起来了。”她说不出那两个字。
祁渊莞尔:“也不算胡说。”
沈鱼一滞。
她的意思是,其实不说明二人关系,也可以解决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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