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瑞又问她,你沐浴露哪儿买的?橘子味,好好闻。
斯鸣羽说,我给你写牌子,你自己去找。
绕着田径场走了大半圈,人也平复了,斯鸣羽跟郑云瑞说她要去卫生间,便从田径场的另一个门跑了出来。
跑出来的那一刻又有些后悔,她干嘛这样偷偷摸摸的?
一路小跑到教学楼附近,她给赵京卉发消息,说:我在求知楼这儿。
消息发出去,先耐心等着,等着等着开始左顾右盼。她想干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很想见赵京卉,没理由地想见她。
约过了五分钟,斯鸣羽见到了赵京卉的身影。原本是一条笔直的路,拐角处种了棵树,一眨眼的功夫,赵京卉就从那树后出现了。
斯鸣羽忍不住笑,笑着跑向她,在她面前站定,说了声对不起。
赵京卉问:“对不起什么?”
原本想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忽然觉得这话显得她很自恋,她忙改口:“对不起,让你多走了一段路。”
赵京卉笑了笑,说没关系。
斯鸣羽伸手:“你水呢?”
“水?”赵京卉反应极快,迅速将矿泉水藏到身后,接着摇头,“不知道。”
斯鸣羽笑道:“想喝水,我渴了。”
赵京卉也笑:“我喝过了。”
“喝过。。。。。。”斯鸣羽顿了顿,“喝过也没事啊,我不介意。”
又试探着问:“你介意吗?”
赵京卉看着她,说不出话来,笑着别过头,将背后的水递给她。
斯鸣羽接过,拧盖的那刻就知道这瓶水赵京卉没喝过。哦,骗她呢。她笑着,仰头,也没对嘴喝,而是将水一点一点倒进嘴里。
这时赵京卉在她身边轻声道:“直接喝吧,我没喝过。”
“你骗我呀?”斯鸣羽转头看她。
赵京卉没说话。
瞥到赵京卉脸上的笑意,斯鸣羽也笑。一笑,水咽不下去,全含在嘴里。一阵风吹来,她竟打了个寒战,这才想起来自己都没穿外套。
赵京卉问她:“冷不冷?”
斯鸣羽点头。
“去拿外套吧?”
斯鸣羽又摇头。
知道赵京卉的意思是回班里拿外套,斯鸣羽:“我们回寝室吧,回去拿一件。”
她怕回了班,别人找她说话,或拉她写通讯稿,那时就不能和赵京卉待一块了。况且这路上也人来人往,有时碰上个认识的,跟她打声招呼,或碰上认识赵京卉的,又跟赵京卉打声招呼。每打一次招呼,她就有种自己的秘密要被人家发现的错觉。
回寝路上,两人原本就这样走着,赵京卉突然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她,她一愣,摆手说不用。
后来她俩跑起来,起头的是斯鸣羽。斯鸣羽牵住赵京卉的手,朝寝室楼一路跑去。
跑着跑着人就热了,又跑出一股莫名的兴奋来。她牵着赵京卉的手,听着身后一簇规律的声响,回头时,见是赵京卉拿在手里的牛仔外套,外套上的纽扣不断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然后她笑了。因她笑了,赵京卉看着她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