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汀喋喋不休,边渡听了全部,等他骂累了,消火了,递温水给他。
孟汀抱着杯子,咕嘟咕嘟,再小声说:“想喝饮料。”
“太晚了,明天喝。”
“哦。”孟汀抿抿嘴唇,“边大哥,就是……请你得多少钱啊?”
不能揍齐高凯出气,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他道歉,再要点赔偿了。
可姜澈视财如命,让他花钱找律师,还不如扒了他的皮。孟汀想着,这钱他自己出了。
“如果是你开口。”边渡说,“免费。”
“真的?”孟汀挺起来,又缩回去,“那多不好意思。”
“维护社会公平正义是律师的职责,我不差这次代理费。”
“那替我朋友谢谢您!”
“孟汀,我只需要你谢我。”
“哦哦。”孟汀站起来,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我仅代表我自己,谢谢边大哥!”
“嗯。”显然这个谢,并未让边渡满意,“早点睡,晚安。”
“好嘞!边大哥晚安。”
次卧关门,反锁声清晰。
边渡仍坐在阴暗空间,端起孟汀用过的杯子。借着月光,唇纹可见。
边渡盯穿玻璃杯,压着唇纹,喝光杯子里的水,在客厅坐满两小时。
他随后起身,用钥匙打开次卧的门。
床上的人抱着被角,睡得很沉。他睡觉总不老实,满床乱滚,七横八竖。
他喜欢穿短裤,露小腿,t恤衫掀上去,薄薄一层腹肌,明明很能吃,却长不出多余脂肪。
不肯说地址,和人打架,还弄伤了自己。
该把他关起来,长长记性。
如果现在走进去,掐他脖子,捂他的嘴,他一定会醒过来。
会挣扎、会害怕。
会瞪大双眼,会难以置信。
就是要让他害怕,让他受惩罚,他紧张挣扎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会用尽力气扭转身体,会咬痛我的手,哭着、抖着、哀求着说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
手心捏着金属门把,绷紧的手臂,制造出挤压的声音。
好似幻象,熟睡的人坐了起来。
孟汀赤着双脚,瞳孔失焦,缓缓走来,隔空做了个开门动作。
随后,孟汀站在他面前,抬头,目光坠进他的眼。
体温,气味,呼吸,与孟汀相关的一切,如飓风一般,卷进身体里。
尖锐的,柔软的。
心脏极速收缩,理智翻涌成火。
边渡抬手,触碰青紫色的嘴角。疼惜得不舍用力,轻得像隔了层空气。
为什么让他弄伤你……
任何人,都不配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