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光破防弄碎传讯石,我还能破防揍你一顿,少来我面前挑衅。”
一把把人推开,他面无表情地抬腿就走,无视叶言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服,留下一句:“不劳您费心。”
瞧瞧,瞧瞧,多么大胆,员工把领导打了,还打在脸上。
偏偏叶言还真的没做出什么,他只笑一声,扬声:“那您可记得得按时完成任务,不然的话这烈焰焚身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的。”
没完成业绩就得进十八层地狱受刑,这是地府的规矩,第一次是烈焰焚身,后面还远有更多酷刑等着他。
谢长安面色不改,离开地府。
说得跟他之前没受过刑罚似的。
抓鬼抓鬼,真用手抓起来还是费劲,谢长安在荒郊野岭忙活了一整宿,只抓到三只,完成了今天十分之一的业绩。
还搞得灰头土脸,格外狼狈。
啧。
趁着太阳还没升起来,谢长安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着休息,一会太阳出来了他就要回家去躲着,这样自己能舒服些。
这附近似乎是一大片水塘,能听见青蛙呱呱的叫声和细小的蝉鸣声,隐隐约约似乎还有人踉踉跄跄的脚步。
谢长安一愣。
人的脚步?
他扭头往后张望两眼,没看见人,于是继续转回来盯着地面发呆。
“哎,你慢点,大晚上的……哎?你要带我去哪?”
嗯?
这动静有点熟悉。
……
何深晕了一整天,到晚上完全没有困意,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几个小时,到大概凌晨四五点,手上的镯子突然发力,把他从床上带了起来。
不给他反抗的余地,带着他一路往外跑,甚至还很贴心地帮他换好了鞋。
手镯变成自行车,把何深顶上来,一路往郊外冲,到了自行车没办法前进的地方,又变换成手镯,带着主人往前跑。
何深失眠了一整宿,浑身无力,现在被带着毫无反抗的余地。
空气中潮湿的味道格外明显,这附近应该有池塘。
何深边想边往前走。
该不会是让我大半夜来这里钓鱼吧?
他皱着眉。
再一抬头就被地上坐着的人影吓得急刹车,定睛一看,是谢长安。
“哎?谢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刚结束工作,休息会。”
看着谢长安这一身黑灰,被水打湿的裤子和袖口,再看看他脸上肉眼可见的擦伤,一道在眉骨,一道在颧骨,倒是显得本就英俊的脸更加诱人,平添了点破碎感。
何深眨眨眼,小声说:“道士也不好干哈?”
道士应该还是好干的,只是我不是道士。
而且我的本命灵器在你手上。
谢长安什么都没说,但看着何深的眼神又像什么都说了,他抬起头问:“你怎么在这里?”
何深手里的镯子唰地一下变成鱼竿,兴致冲冲地晃了两下,替他回答了问题。
两人相顾无言,最后一起做到了水塘边。
何深是被拽来钓鱼的,谢长安则不是,这鱼竿是招魂幡,不见得能钓上来正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