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细想,那声音就像风一样消失了,连个尾音都没留下。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伤还没好吗?”何深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揽在自己肩上,想要扶他去休息。
“不是,没事,哪有那么严重。”谢长安笑了下,拉回自己的胳膊,抬手弹了下何深的头发,笑着说:“早就已经没事了,我们的工作也没那么危险,不至于每次都会受伤的。”
“不要掉以轻心啊!”何深双手叉腰。
谢长安挑了下眉毛,笑了下:“知道了河神大人。”
这场面又让他觉得有些诡异的熟悉感,但却搞不清来源,谢长安向来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想不出的事情就丢在一边,他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抛到一边,举起手机晃了晃,问:“要吃宵夜吗?”
“好。”何深点点头,折腾了一碗上,他也确实饿了。
……
“你说这凶手还会杀更多的人吗?”何深吃了一口烤鱿鱼,问旁边端着茶杯喝得正欢的谢长安。
谢长安摇摇头:“唔,我不清楚。”
他想了想又说:“但是今天找到的脑袋和之前的那些应该不是一个人干的。”
“怎么说?”
“这个脑袋可不是最近才掉进水里的,看上面都有不少水草,甚至都已经微微发绿,搞不好再过几年就要被腐蚀到散架了。”
“哎?”何深剥虾的动作一顿,重点又偏了:“你还真的是法医专业的啊?”
“是啊,警察那边要查毕业证的啊,那我也不能买个假的毕业证吧。”
他们鬼差行走人间,自然是需要有个正常的身份,但寿命又太长,这身份隔个几十年就得换一下,要是仔细研究就能发现,谢长安这个身份往上数几十辈,就没有一个男人是有老婆的,而且大部分都是英年早逝。
原因自然是因为到了年限他们就要金蝉脱壳,摆脱了成人的身份再从一个小孩活起。
普通人是不知道这些的,何深甚至会感到十分诧异,觉得道士居然还要上学。
谢长安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轻笑一声:“是的,道士也是要上学的。”
吃饱喝足,何深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拍拍谢长安的肩,笑着说:“好嘛,看来你还是个诚实的好同志,我们还是好朋友哈。”
谢长安眼睛一眯,脸板下来,冷笑一声,陈述事实:“冤枉我。”
“哎?我不是……”
“跟我发火。”
“我没……”
“你没边界感了?”
“我……”
何深支支吾吾,哼哼唧唧,最后一把抱住谢长安,手捂在他嘴上,炸毛:“我错了,你不许说了!不要笑我嘛……”
谢长安闷笑两声,站起来,晃晃手上的钥匙:“走吧,我送你回家。”
“啊?你在家休息吧,不是才受了伤吗……”
“不差那一点。”谢长安看了下表:“凌晨四点,你上哪打车去,我顺手就给你送回去了,走吧。”
何深有伸手抱了他一把,在他背后拍两下:“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我好感动!”
两人家住的并不远,确实是像谢长安说的那样,一脚油门就到了,凌晨四点天还是黑黢黢的,何深已经有点昏昏欲睡,前一分钟还在碎碎念希望警察快点破案,后一分钟就没了声音,眼看着眼睛就要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