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逸诚努努嘴:“喂!”
池信没理他。
梁逸诚拔高音调:“二楼那个!”
池信从旁经过,漠然地扔下一句:“闭嘴。”
梁逸诚从没被人这样无视过,他火冒三丈,又有些难以置信:“嚯,比陈龙更没素质的人出现了!”
……
洗完澡,池信把自己摔到床上。
耳垂上的红宝石浸透了水后更加莹润发亮,他摸了摸耳钉,对着黑夜低喃了几句。
照例没有收到回音。
小方块在桌上转动一圈,用机械音关切道:“你今天心情很差。”
池信望着天花板发呆。
小方块通过他的状态判断出了大概,它气得叮叮响,模拟出生物焦急的语气:“又是她?!”
“我让她滚了。”池信冷漠。
“你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池信不耐烦道:“我都让她滚了,你还想怎样?”
“搬家!搬家搬家搬家!”小方块发出刺耳的音调,“立刻搬家——!”
“没必要,事情很快就要结束了。”
小方块阴暗地扭动着:“她接近你不怀好意,背后隐藏着地球人阴险的目的,只让她滚怎么行?她知道你的住处,这是很大的威胁,你该——”
“——你该让她的嘴巴永远闭上!”它邪恶道。
池信更烦了。
他按上小方块的关机钮,手一扬,把它丢进了角落的脏衣篓。
—
新公司简直是天堂。
一开始许时漪还对着电脑装出努力工作的样子,后来实在没活干,也没人管,就放弃表演了。
每天踏进办公室就开始摸鱼,摸累了就去食堂享受免费午餐,饭后继续摸鱼。
这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两样?
没用多久,她就和同事打成了一片。
王瑞航是个阳光大男孩,话痨,喜欢跟人聊天,小嘴巴闭上一分钟都难受。
柴昀则是沉默的性子,多数时间都安静地看书,只偶尔加入他们的闲聊。
不发言则已,一发言总能精准地直击要害。
午休结束后,许时漪掏出一块小木料,趴在桌上拿雕刻刀一点点刮着。
最近她全靠这个来消磨时间。
王瑞航被午后的太阳一晒,竟晒出点愁绪来。他突然发神经,站起来对着整个办公室宣布:“我失恋了。昨天。”
许时漪头也不抬:“被甩了?”
王瑞航虚弱地点头:“恋爱一个月,给她花八万,甩我甩得干净利落,没心没肺。呵,女人。”
许时漪同情道:“以后谈恋爱要擦亮眼睛哦。”
“老大,你觉不觉得我很惨?有种令人心疼的破碎感。”王瑞航神态可怜。
许时漪尴尬地说:“你就别叫我老大了。”
作为办公室唯一的正式员工,她甚至连义诊送鸡蛋的活动都没策划过,每天上班都很心虚,当老大何德何能?
王瑞航追问:“那你心疼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