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飞机里哪儿来的水。而且这个光也太自然了,她订的可是晚上的机票,第二天早上降落,现在应该是黑天才对。
谢忘眠终于察觉到最大的不对,她的脖子僵硬地、一寸寸向上抬。
哇,好蓝的天啊……
哇,整个机舱顶都不见了呢……
哇,好大的尾巴……
一条蓬松毛绒的棕色大尾巴正在露空的舱顶上晃动,时不时有水从上面洒下来。
这尾巴真的巨大,能横贯破口的机舱,宽度粗略估计有五六十厘米,简直像个桌板。
它晃动地很是灵活,时而翘起,时而伸平,不过谢忘眠看着倒有种熟悉感,像是放大版的松鼠尾巴。
这动物每走一步,都在机舱上踩出清脆的哒哒声,听起来有些像鸟类的足音。
它扭动着身体,突然调转过头,露出一个棕色的兔子脑袋,脸盆大小,爪子是三指弯钩,扣在断口边缘,向下探头,深黑色的眼睛转动着,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谢忘眠瞬间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
地球上有这种生物吗?
它看起来像松鼠兔子和鸟的三拼,而且体型大得惊人。
谢忘眠平时最喜欢看自然类的纪录片和野外求生的综艺节目,她敢打包票说自己对动植物种类的认知尽管比不过专业学家,但比其它普通人来说,定然是佼佼者。
如果有这种动物,纪录片一定会拍。
它看起来长相其实有些可爱,而且很有噱头。
但谢忘眠从未见过。
过了片刻,松鼠兔走开了。
谢忘眠塌下肩膀,大口呼吸,心脏差点从嗓子里飞出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飞机失事,落在野外丛林,其他人是去外面探索了?
但她也不能厉害到连飞机失事这种大动静也能接着睡吧!别开玩笑了。
机舱上空的切口太整齐了,边缘平滑,仿佛刀切黄油一般,没有失事能造成这样的创口。
谢忘眠脸色发青,指尖哆嗦着解开安全带,解了两次才成功。
拨开氧气面罩,她走到过道上取下自己的行李箱,从里层翻出一把折叠刀来。
她从一个外国飞到另一个外国,对刀具的管制都不太严,谢忘眠也是有备无患,本来是买来切水果的,她吃水果喜欢削皮,不想着它还能有其它用途。
谁能想到今天就发掘出第二个用法了。
再穿上一件防水的冲锋衣外套,扣上帽子,戴上手套,换一双高帮鞋,谢忘眠爬上椅背,攀着行李架,从头顶的洞口钻了出去。
这些都是她为徒步准备的行李,也是提前用上。
站在机舱上空,谢忘眠久久无言。
这是一片茂密的丛林,一棵棵巨树伫立着,大的看起来九十人都不能合抱成功,最细的树也比三个她的腰粗。
在她看来是十分高大的树,却连旁边大树的一半高都没有。
让她想起红杉国家公园,人在其中就像是蚂蚁误入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