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楼楼道。
阿群怒气冲冲地从家里冲了出来,一头粉色短髮在夜风中微微拂动。
她径直来到窗前,对著漆黑的夜空大声喊道:“从今天开始我要忘记jonny,上帝给我一次机会,我要重新开始!”
“好,我答应你。”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楼道的另一侧传来,正是站在窗边的里昂,他隨口回应了一句。
李顾新站在他旁边,看著阿群那戏剧性的模样,忍不住笑著说道:“你可真够无聊的。”
里昂却丝毫不在意,反而转过头,脸上带著一丝他特有的神秘笑容,说道:“万一因为我这一句话,让一个想要轻生的人不打算轻生了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里昂笑著说道:“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七楼的楼道里,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混合著烧纸钱后残余的灰烬气息,显得格外沉闷。
墙壁上的漆已经斑驳脱落,露出下面灰暗的水泥,头顶昏黄的灯光时明时暗,偶尔还会发出“滋啦”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电路里挣扎。
里昂来到七楼的楼梯口,全然不顾这压抑的环境,他从挎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个种著一朵白色朵的盆栽。
他將盆栽轻轻放在地上,低下头,像对老友说话一般,对著自言自语起来,声音低沉而神秘:“7楼?703?是这里吗?是不是那个老太婆回来了?”
他说话间,还时不时地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瓣,仿佛那朵真的能回应他一般。
隨后,他起身走到一旁,从黑色挎包之中取出了一个纸杯,还有一包牛奶,他將牛奶倒进了纸杯中。
他自己先喝了一大口,然后心满意足地咂了咂嘴,这才將杯子递给了旁边一脸看好戏表情的李顾新。
李顾新接过牛奶,也喝了一口,然后看著里昂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神神叨叨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带著一丝笑意,说道:“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当成精神病了。”
里昂却丝毫不在意他的调侃,反而又捧起那盆,眼神变得异常认真,对著朵,也像是对著虚空中的某种存在,语气坚定地说道:“替天行道是我的责任,对不对?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迴荡,带著一种莫名的庄重和一丝旁人无法理解的虔诚。
阿群偷偷地躲在楼道转角的阴影里,透过墙壁的缝隙,偷偷查看著正在神神叨叨的里昂和一旁的李顾新。
她秀眉微蹙,內心充满了疑惑:“这两个人是谁?大半夜的,鬼鬼祟祟的,来这里做什么的?”
她的目光隨后落在了李顾新身上,看到他俊朗的面容,阿群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亮光,內心暗自思索著:“这个男的……好帅啊!”
与此同时。
李先生、李太太送走了卢队长。
卢队长临走前还不忘再三叮嘱他们:“以后你们的孩子不要再角落里吃东西了,很嚇人的,容易嚇死人!”
他一边说,一边还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
李太太连连点头,脸上带著歉意和一丝尷尬,不住地道歉:“是是是,卢队长说得对,是我们没教好,下次一定注意。”
待卢队长一走,屋子里重新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李太太和李先生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充满了惊魂未定。
“老、老公,”李太太的声音有些发颤,“我们……我们今晚还是出去住一晚吧?这里……这里感觉怪怪的。”
她环顾四周,仿佛空气中还残留著某种无形的存在,让她浑身不自在。
李先生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也早已有了同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