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吼一声:“都他娘的愣著干什么!没听到李队长的命令吗!射!”
这一声吼,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求生的本能,战胜了那点可怜的同门情谊。
咻咻咻!
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密集的箭雨,如同黑色的死神镰刀,从天而降,瞬间覆盖了峡谷中央那片开阔地。
悽厉的惨叫声,戛然而生。
那些溃兵,身上没有法器,没有灵力护盾,在灌注了灵力的破灵箭下,脆弱得如同草芥。
鲜血,瞬间染红了黄沙。
人体被利箭贯穿的噗声,不绝於耳。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陈渊自己带来的那些手下,看著眼前这地狱般的一幕,一个个脸色惨白,胃里翻江倒海。
而陈渊,却在这片血腥的交响乐中,动了。
他身形一闪,主动冲入了混乱的中心。
他没有动用破甲戈,只是催动了龙煞霸体,將肉身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他像一头闯入羊群的猛虎,每一次出手,都简单而高效,一拳,轰碎一名试图反抗的修士的头颅。
一脚,端断另一人的脊樑。
他不是在战斗,他是在收割。
每当一名修士在他面前死去,陈渊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常人无法看见的白色气流,从尸体上溢出,然后迫不及待地涌入自己的体內。
气运!
庞大而精纯的气运!
这些溃兵,虽然狼犯,但都是从青木原那种血肉磨盘里杀出来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带著一股战场煞气和残存的气运。
如今,这些都成了他的补品。
这股力量涌入四肢百骸,带来的不仅是真元奔腾的快感,更有一种清凉之意直衝天灵,让他识海清明,平日里对功法的一些滯涩之处,竟有了豁然开朗之感。
他杀得兴起,眼中的杀意混合著一丝明悟的精光,愈发摄人。
第一波箭雨停歇,峡谷內已经倒下了一大片人。
剩下的溃兵,被恐惧逼到了极限,有人跪地求饶,有人则彻底疯狂,赤手空拳地向著陈渊和他的人衝来,想要同归於尽。
“继续放箭!”
陈渊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
第二波箭雨,第三波箭雨——
无情地落下。
最终,峡谷內的惨叫声,渐渐平息。
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在鸣咽的风中瀰漫。
近两百名溃兵,无一生还。
峡谷,成了一座修罗场。
陈渊站在尸山血海的中央,浑身浴血,却毫不在意。
他闭上眼睛,细细感受著体內那股澎湃的气运洪流。
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