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离开后,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原先的轨道。
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百炼阁的生意不咸不淡,靠著“灵犀”渔具的名头,陈渊积攒了近百块下品灵石,算是一笔不小的流动资財。
石头那孩子,身子骨长开了些,每日挥锤劈柴,拉风箱,气力越来越足,手上的老茧也越来越厚。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望海镇坊市里的空气,却悄然变了味道。
这天下午,赵书源又一次溜达到百炼阁,他没像往常那样嬉皮笑脸,反而一脸晦气。
“陈老弟,最近生意怎么样?”他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地探头进来。
陈渊正在检查一排刚打磨好的鱼鉤,头也不抬。
“还行,勉强餬口。”
“餬口?”赵书源苦著脸,“你这还能餬口,哥哥我这摊子,快揭不开锅了。”
他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唉声嘆气。
“还不是新来的那位爷闹的。”
陈渊手上动作一顿。
那位爷,自然是指与陆青风一起,碧海宗弟子李腾衝。
此人自从住下,便以碧海宗外门执事的身份自居,大张旗鼓地要在坊市里建立什么“新秩序”。
“他又怎么了?”陈渊递过去一碗凉茶。
赵书源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
“他前几日发了话,说为了维护坊市安寧,所有摆摊的、开铺的,每月都要向他缴纳三块下品灵石,作为『庇护费。”
“咱们这些散修还好说,忍忍也就过去了。可三大家族那些铺子,人家根本不买他的帐。”
赵书源的声音更低了,带著几分幸灾乐祸。
“就在刚才,王家『锦绣阁的掌柜,当面就把李道长派去收钱的两个狗腿子给打了出来。”
“那李道长气得脸都青了,当场就冲了过去,现在就在东街堵著门呢,好多人围著看热闹。”
陈渊放下鱼鉤,擦了擦手。
“走,去看看。”
他需要亲眼看看,这位李道长,究竟有几分成色。
东街是望海镇最繁华的地段,此刻却被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央,锦绣阁那雕樑画栋的门脸前,李腾衝一身蓝色道袍,面沉如水。
他面前,一个穿著锦缎员外服的中年胖子,正满脸堆笑,態度恭敬,说出来的话却绵里藏针。
“李上仙,您息怒,息怒啊。”
“不是我们王家不给您面子,实在是这祖上传下来的规矩,镇上的税收,向来都是由我们三家共管,再统一上缴宗门。”
“您这突然要另设名目,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实在是难办啊。”
这胖子是王家的大管事,王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