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矿山以西,一百五十里外。
一处名为“鹰愁涧”的隱秘山谷內,坐落著碧海宗的一处小型资源点。
这里负责为前线提供一种名为“青冥石”的矿物,由一名练气九层的执事,和五十名碧海宗弟子驻守。
往日里,这里平静无波。可今天,末日降临了。
当陈渊带著他那支如狼似虎的队伍,从天而降时,山谷內的警报法钟被骤然敲响。
敌袭!
一名练气九层的碧海宗执事怒吼著衝出矿洞,他身著蓝色道袍,手持一柄水波环绕的长剑,正是此地主事之人。
“哪里来的黄沙宗杂碎,敢闯我鹰愁涧,找死!”
执事一眼就锁定了队伍最前方,气息最为沉凝的陈渊。他二话不说,长剑一指,口中念念有词。
“碧水囚笼!”
剎那间,山谷內的水汽疯狂匯聚,在陈渊四周化作四面奔腾的水墙,轰然合拢。水墙之內,无数道锋利的水刃无声切割,发出尖锐的呼啸。
面对这同级修士的全力一击,陈渊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他没有硬撼,而是並指如剑,一道道锋利的庚金剑气自指尖进发,精准地斩在合拢而来的水墙之上。
“嘴!”
金水交击,爆发出大片白雾。水墙被斩开道道豁口,却又在碧海宗执事源源不断的灵力支持下瞬间癒合。
“哈!黄沙宗的土鱉,就会这点蛮力!”那执事见状,脸上露出不屑的冷笑。他看得出,对方的真元虽也浑厚,但路数杂乱,根本不懂水法精妙。一时间,他攻势更盛,水墙的挤压之力与內部水刃的切割之力陡然增强。
陈渊的护体灵光开始剧烈闪烁,身形在水汽的压迫下微微晃动,显得颇为狼狈,似乎隨时都可能被绞杀当场。
“师兄威武!”后方的碧海宗弟子见主事之人大占上风,顿时士气大振。
那执事更是得意,他掐动法诀,准备给予雷霆一击。他一拍储物袋,一面刻著玄龟纹路的蓝色盾牌瞬间飞出,护住周身,以防万一。同时,手中长剑光芒大放,化作一条十数丈长的水蛟,张牙舞爪地向著囚笼中的陈渊扑去,要將其彻底碾碎。
就在这时,一直“苦苦支撑”的陈渊,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雕虫小技。”
他身上的凝重与狼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漠然。他甚至没有再去看那扑来的水蛟,只是周身真元轻轻一震。
轰!
一股远超之前、凝实厚重到极点的力量轰然爆发。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碧水囚笼,竟如同阳光下的泡影,砰然炸裂,化作漫天水雾。
“怎么可能!”那执事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骇然失色。“你——你一直在示弱!”
他来不及多想,那条水蛟已是强弩之末,而陈渊却动了。
他隨手丟掉那杆作为偽装的破甲戈,手腕一翻,一柄通体漆黑,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巨锤,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镇岳重锤!
“龙煞霸体!”
陈渊一声低喝,体內气血奔涌如雷,身形拔高数寸,皮肤上浮现出暗红色的诡异纹路。一股凶悍、狂暴的气息,冲天而起。他一步踏出,身影已出现在那惊骇欲绝的执事面前。
执事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他拼尽全力將所有灵力注入玄龟盾中,盾牌上光芒大盛。
陈渊面无表情,举起了手中的镇岳重锤。
没有哨的招式,没有绚烂的灵光,只有最纯粹、最极致的力量。
一锤落下。
喻一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喻鸣。
那面玄龟盾,这件上品防御法器,在重锤之下,连一息都没能撑住,如同被铁锤砸中的鸡蛋,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声中,轰然碎裂成无数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