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那晚才知道谢涿口中的曹老板是曹文生,曹文生是封赫池最好的朋友,现在只要提及关于封赫池的一切,零号都感到难受,但他又没法让谢涿闭嘴。
谢涿自顾自地分析,“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我得把握好尺度,太过人就飞走了,要是不矜持又容易吃亏,像这种具有难度的事情,也就只有小涿哥哥办得到。”
谢涿将桌面的柠檬水摆了好几个角度,打开手机镜头,“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咔嚓好几个角度的拍摄,谢涿选好一张开始修图虚化背景,好半晌后编辑好图文,点击发送。
起酥面包、酵母面包、黄油面包、鸡蛋香酥面包,塑料袋发出轻微的声响,面包的品种越来越丰富,顾客往往要挑选许久都不一定挑到喜欢的。
他们时常抱怨这种面包不健康也不好吃。
但是宁翼很喜欢这些价格在五元左右的面包。
蒲公英接受企业专项捐赠,每个孩子一周能吃到几次点心,但宁翼不属于福利儿童,他没有,想吃只有零号自己购买,但零号为了存钱不太舍得花费,只有超市处理的临期食品,他才选一两样带回家。
即便这样,宁翼也很喜欢。
比起那些碎碎叨叨嘲讽他的言语,零号的手指拂过干净的面包袋,要不今天买个日期新鲜的面包给宁翼,以缓解内心的愧疚感。
这样决定后,零号心情稍微轻松地站起来。
议论声顿时停下来,门缝里几双眼睛小心翼翼看着货架后的零号。
见零号转身朝外走去,几人相视一眼。
看见他开始搬运沉重的货物时,大家露出得逞的轻笑。
还剩最后几件货的时候,零号撑着腿捶腰。
他的力气真的很小,可能不比娇气的女人好多少。
这个‘毛病’是在宁翼出生后才有的,他舍不得花钱做检查,只是询问帮他生产的医生,对方是位很知名的教授,听闻后浅浅分析可能是激素的问题,让零号再来一趟,帮他做个详细检查。
老教授强调是免费的。
八百公里的车费,对于一个月要花掉两千元奶粉钱的零号来说,是一笔巨额费用,那时候他忙得焦头烂额,新手爸爸,哭闹不休的新生儿,单是简单的衣食住行已经让零号寸步难行,他又怎会为了这种并不怎么影响生活的事情舟车劳顿。
这也是零号不愿与人起冲突的原因之一。
他不希望有人看出他是个“异常”的男人。
零号愣了一下,手指攥紧了手中的布料,沉默了两秒,还是套上了那件囚服,抬眼看向他。
封赫池在囚服里穿上的那件内衬下摆已经被刚才的包扎撕得破破烂烂,但勉强还能起到维持体温的作用。
他转身想走,身后却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坐在这吧。”
封赫池愣了愣,回过头,零号垂下眼眸避开他的视线,手指轻轻点了点身旁的位置。
“一到晚上,荒漠的温度会降得很快,靠的近些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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